一瞥眼看到刚才还喜笑颜开的二位爷,这会愁苦着脸,像是赌输了钱,媳妇被人占去了一般。
他眼珠一转,立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。
马上用手指了指溪对岸。
“昨夜西溪村这么大的动静,东溪村倒是踏实得很,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问题,两位都头想查明此事,少不得要晁保正的配合啊!”
说完便哼着小曲儿走了。
朱仝雷横相视一眼,望着远去的宋江,心里满不是滋味。
这厮捞足了好处就跑,如今虽指了条路,却让他哥俩难办。
昨夜走了梁山盗贼,今日奉命清剿余匪,这余匪自然没有着落,胡乱拿几个回去也不像话。
刚才听了宋江一言,两人仔细一想,昨夜之事倒有些蹊跷。
那梁山泊离这西溪村百十里之遥,加之西溪村又临近郓城县城,为何他们敢百里夜奔直捣西溪村?
西溪村靠近县城不说,边上紧挨着东溪村,这东溪村的晁家庄养着几百精壮庄客,就连县衙都不敢轻易冒犯。
梁山敢肆无忌惮打到这里来,不将县衙和晁盖放在眼里,若非早有充足准备,绝不可能如此顺利得手。
莫非有内应之人?
雷横蓦然想起,前段时间,晁盖发过一句话,令郓城县周围的蟊贼老实了几天,那时正好是梁山有车队过郓城县,宋江还曾想去拦截。
这一桩桩一件件连起来,雷横不由得呼吸加快,冷汗直冒。
他想起一事,晁盖和邹德全结怨多年,在官府的调解下,两家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。
可仇怨哪那么容易化解!
雷横眼睛一眯,他猜想晁盖一直找不到机会对付邹德全,便勾结梁山,提供情报便利,借梁山之手除去邹家庄。
这也解释了。
为何梁山对邹家庄如此了解,并能细数出邹家庄各人的罪状,并把邹家庄的地契一把火烧了。
当邹家庄一除,得利最大的无疑就是晁盖了,没了邹家庄,晁盖想吞并西溪村也并非什么难事。
雷横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。
他望了朱仝一眼,心里一动,将心思压了下去。
朱仝和晁盖有交情,若是他现在向朱仝说了自己的猜想,朱仝难免会向晁盖泄露消息。
“走吧。”
雷横拍了拍朱仝的肩膀。
“咱们去拜访晁保正,讨碗水喝!”
晁盖在庄上迎了朱仝雷横两大都头及一班公差,备了酒食,好生招待。
朱仝雷横不动声色。
叙了些闲话,打听了一点昨夜邹家庄的事,也不细问,吃完酒就告辞离开。
回到县衙复命,雷横道:“尉司大人,我要见知县相公,有要事禀报。”
县尉领了雷横朱仝,去寻知县刘能。
在听完雷横的禀报后,众人皆脸色大变。
尤其是朱仝,雷横瞒了他一路,如今说出这番话来,当真令他如闻晴天霹雳!
县尉已然大怒:“这晁盖结交绿林日久,和梁山贼盗有往来自不消说,平日自号什么义气当先,昨夜之事,他最是可疑,立即将此人捉拿归案,下在大牢之中,严盘细问,令他供出案情!”
朱仝雷横皆内心忐忑,看向知县刘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