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儿孙满堂承欢膝下,阖家团圆,安心养老的年龄,怎么就想不开呢?
难道是不服老?”
顾老太太愕然瞪着顾云眠,心中惊骇:“你在骂我?”
就见这孙女言笑晏晏,美眸却如古井无波,盯得她心里直发毛。
顾云眠:“孙女只是在提醒祖母,这盛京城内权贵门第,多的是腌臜龌龊事,事实如何都不稀罕。
世人皆当看戏,过程任由个人喜好杜撰,而承担这结果的只当事人自己。”
“祖母,您是想当看戏人,还是想做这因果承担者?”
顾老太太脸色发白:“你你想干什么……”
顾云眠微微一笑:“祖母,安岳郡王府千不该万不该,要践踏我的尊严,肆意污蔑诋毁我定北侯府声誉。
如今被御史弹劾名声扫地,是咎由自取,亦只是开始。
您是眠儿的亲祖母,我们信您,只当您此前识人不清,误信刁奴谗言。
但外面现在都在如何传您,您可知?”
顾老太太眼神震颤:“在传什么?”
顾云眠勾唇道:“传祖父娶妻不贤祸三代,再让您这么折腾下去,定北侯府迟早也要完。”
顾老太太脸色聚变,惊的往后直躲:“你,你想做什么?
还是你娘想做什么?顾云眠,我可是你的亲祖母!”
顾云眠微微侧身,为老太太掖被角,老太太吓得往床里一缩,面露惊恐。
这瞬间,就顾云眠只觉陌生。
顾云眠也没有坚持,柔声道:“孙女只想顾家人上下一心,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,荣辱与共。
此前的糊涂,您老不会再犯,这难不难?”
顾老太太反驳不了,她从来看秦氏与顾云眠不顺眼,也不敢赌她们对自己有几分孝心。
下意识道哆嗦着唇道:“不不难……”
顾云眠满意颔首,这才站起身:“既然祖母病了,那就好好躺着。
若是下人照顾不周,便发卖了重新换得力的回来,这点银子府里还是有的,祖母别省着。”
顾老太太觉得顾云眠这分明是要借口打杀她长寿院的人,将人都换了。
一时嘴唇哆嗦,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她之前的威胁给吓的。
无赖泼皮最怕什么?无非就是对象比自己还没有底线!
顾云眠若是真歹毒了心肠,她一个老太太在他们母女手底下绝对讨不了好。
待顾云眠一走,顾老太太顾不上处理李妈妈,急着要找顾长远,便着了身边的二等丫鬟春桃去。
却被告知,顾长远前一刻出门公办了,根本不在府上。
顾老太太一下认定,这是秦氏母女故意在阻挠。
可即便觉得自己猜对也是无法,不知顾云眠做了什么,长寿院的人她叫不动了!
这两天刺激不断,到底是年龄大了,直接真就急火攻心吓病了。
这一病,更是心神不宁,以为秦氏母女已经对自己下手。
心思一重,病的更厉害了。
而身边少了最得力的李妈妈,剩下的人只管请大夫熬药,无视她的求救胡话。
顾长远为了西北之事忙着联络熟人,防患于未然,根本顾不上这边。
等听说,那已经是四日之后了,老太太病又好的差不多。
老太太:“你不知你那女儿多恶毒,居然威胁我老婆子,想要弄死我!”
状是告了,但是顾长远听惯了狼来了,一个字不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