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你少说两句,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”一旁的张颂年瞪了他眼。
又对顾云眠笑呵呵道:“你马伯伯大老粗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多谢两位伯伯安慰,晚辈没事。”顾云眠羞涩一笑,垂眼站到一旁。
秦氏这时将信递给了顾长远,顾长远纳闷地接过。
才看了几行,也是变了脸色:“夫人,你这信又是从何处得来?”
秦氏便说了顾云眠得到信的经过。
顾长远一听,也是第一个关心顾云眠的安危:“昨夜你怎的也不说?
这要是对方有歹意,可如何是好?”
一想到那种可能,顾长远就出了一身冷汗。
顾云眠宽慰:“爹,女儿真没事,因为根本没有看见人,才没有声张惊动府里。
爹娘为着女儿的事情,昨夜怕是也没有休息好。”
顾长远心中一暖:“那也没有你性命重要,以后遇见这种事,一定第一时间告诉爹娘,知道吗?!
你一个小姑娘,不要想太多。”
顾云眠心中轻叹,父母一心娇养自己,想为她遮挡所有风雨,一时恐怕无法改变。
所以,自己半夜翻墙出门这件事,暂时绝对不能让父母知道。
她拿出这封信,今日之后,府里肯定会加强守备,她出行恐怕会不大方便。
不过她要做的事也不是非得半夜出门,而西北那边绝对不能麻痹大意放任不管。
两封信,想来足够让父母更慎重对待西北之事。
以免他们起疑,太关注自己动向,自是乖顺答应。
顾云眠开口:“女儿无碍,那个人并没有伤害女儿,好像只是单纯好意送信。
您看,女儿如今不是没事?以后也一定锁好门窗!
只是眼前这件事,爹您是如何看待的呢?
按照信上所说,边关战事一触即发,死伤可以预见。
但这匿名信都不知道是谁写的,也不好直接拿去告发辰王。”
顾长远一愣,与屋内的两个旧友对视一眼。
而后道:“其实,此前爹也已经收到一封密信。
而今已经派了亲信回西北调查,有则防患,无则警惕,你不必太担心。
爹如今只是暂居盛京,并没有被撤去主帅一职。”
又慈爱的摸着顾云眠的头:“这也不是你小姑娘该操心的事,天塌了,家里还有父兄先顶着呢。”
顾云眠听顾长远这样说,稍微放心。
顾长远既请了这两位叔伯过来,必然还有其他打算。
但没提他书房那封信内容,显然无意让自己这个女儿家牵扯太多。
果然,顾长远道:“夫人,眠儿昨个落水,身子骨也未大好,你先带她回去吧。”
顾云眠微微行礼,很顺从的道:“那女儿便先告退了。”
看着妻女离开,顾长远眉头皱紧,吩咐亲卫道:“最近加强守备,尤其是小姐的房间。
若是那位义士再来,务必请他留下喝杯茶。”
顿了下又说:“要以礼相待!”
秦氏与顾云眠母女二人走在侯府的花园里,如今园子里各色春花开的正好。
身后跟着婢女,周围有几个园丁在打扫、修剪,一派欣欣向荣之气。
秦氏满心忧虑,但却笑对顾云眠,再次宽慰:“相信你爹,不会有事的。”
顾云眠察言观色,她亲娘啊,并不大会掩饰情绪,明显比她还需要人安慰宽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