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前这两千亩农田,约莫有三十多名汉子,以及家中的妇女在打理,他们辛勤劳作,心中却有一丝不解。
大熙冬来得晚,此刻天气渐渐寒凉,快要落雪了,让他们去挖矿,他们能理解。
但是种田,便真的理解不了了。
不过,管那么多呢,那位大人管吃管住,还送被褥衣服,顿顿管饱,顿顿有大米,人家指东就往东走就行了。
这种差事,求都求不来。
“大人。”
见到徐病,田边的妇女孩童,劳作的汉子,纷纷下跪。
“起来吧,不必如此拘谨。”徐病和睦笑道。
视察了一遍农田后,徐病暗暗点头,按照这个长势,或许再过半个月多,便可收获第一批大米了。
按照徐病的培养谷物方案,可保证一年四熟,再加上普通农作光环,便是一年八熟,再加上系统境内加成…
可以稳定在一个月一熟。
故这两千亩田地,养活一万人,绰绰有余!
待他火炊军大成。
朝堂上,他说一不二。
朝堂下,他目光所示,火炊军枪锋所指。
到了那时,他的话份量才重,地方氏族不从?政令不通?
那火炊军奔袭过去,摧枯拉朽罢了。
……
当徐病那边,有条不紊进行之时。
外界亦是风起云涌。
首先是朝堂的三公。他们的密探回信,每天都能看到徐病出城去。
也不知是去做什么。
其次是…
赵家麒麟子赵青云,在今日问访了周公。
周公第一眼并未认出这个衣袂飘飘,步带清风的俊秀青年。
当认出对方的身份时,想过去套近乎,却被无情的推了开来。
“赵贤侄,你可算来了。”周公十分热络的迎接,“你也真是的,回来也不提前回信和周伯说一声,周伯好提前招待。”
一边说着,一边领赵青云入正厅。
可不料入了正厅,赵青云自然坐于主位,全不顾周公看法,淡淡道:“说说吧,国师徐病,以及赵家的事情。”
周公面色一僵,有些不自然。按理说他乃是人间权臣,身份并不低于赵青云,更是赵青云的长辈。
似乎是看出了周公的诧异,赵青云轻轻一笑,“我敬你,你才是我赵青云的周伯,我不敬你,你不过是一个再过几年便如土的老头,不用我动手,自己都快死了。”
“所以,莫在我面前,摆出长辈的架势。”
他声音十分平淡,不带有一丝感情,那俊逸面庞,掺着几分冷意,似不喜,又似厌烦,然这种感受,并非针对周公,而是针对凡人。
周公面色又难看了几分,有些愤怒。这厮才修道几年,便这般目无尊长。
他强行挤出一缕笑容,“贤侄误会了,误会了,老头了我,可最没架子了。”
周公平复心情,与赵青云讲述了关于徐病的事情。
赵青云白皙的手指把玩着茶杯,目光玩味,“有意思,想不到再回来,会是这副场景。”
“幼儿时期父亲教导我认真读书,长大位极人臣,辅佐帝王,手掌大权,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。”
“当时我觉得,大熙的皇帝,便是天下间最尊贵的人。”
“可后来我接触了修道,如今回头再看,所谓大熙,不过是一个羸弱的国度罢了,空有辽阔的疆域,却无把守的能力。”
“此去下山收获倒是颇多,我赵青云没想到,区区这种国度,还有一群老鼠争权争得水深火热。”
“哈哈哈,真是有意思。”
说着说着,赵青云嗤笑,优越感毫不掩饰。
极尽的轻蔑,笑声刺耳,更是发自内心的鄙夷。
一旁的周公更是尽力克制着怒火,他从赵青云身上,感受到了强烈的刻薄轻慢。
“贤侄,那赵家之仇…”周公问道。
赵青云平淡道:“我早已脱离凡尘,赵家与我何干?”
“我此来是山上太闷,下来散散心的。只是许久未下山,这一下山便是那那都不习惯,遍地凡人,哭哭啼啼个不停,烦死人了。”
周公强挤出一丝微笑,“那…”
“也罢。”赵青云起身,言道:“也教你们看看,何谓真正的练气士,省的被一个小鱼小虾糊住,就以为天下的练气士,就只有他那点本领。”
赵青云口头虽未承认,然此下山来,目的就是徐病。虽说已断凡缘,与赵家再无瓜葛。
然赵家被屠,他依旧不爽,并非出自仇恨,自然也不是寻仇,仅是“不爽”二字而已。
“那徐病在何处?”赵青云放下茶杯,也不耽搁,直白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