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办公桌,又宽又大,放置在窗户下。
窗外就是清江,魏家的公司就坐落在江对岸的金融中心。
她一坐下就拿起铅笔在白纸上画了起来。
魏川凛懒散地倚在窗边,远眺对岸自家的办公楼,漫不经心地抽着烟。
两人都没说话,书房里很静谧,只有铅笔和纸摩擦的“沙沙”声,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。
丁盼弟一直都很喜欢绘画,弟弟妹妹们丢弃的铅笔和纸张,她就捡起来留着作画。
没有笔和纸,大地就是她的画布,树枝是她的画笔。水泥晒谷场也是她的画布,碎瓦片就是她的画笔。
她在地上描绘过一幅幅画作,只有地上爬过的蚂蚁和她自己知道。
画画时,她的眼神十分专注,下笔利落又准确,边上的橡皮她都没动过。
阳光穿过窗户,落在她的身上,她的身影一半亮一半暗,连发丝都闪着光。
时间和美好,仿佛都在她身上凝住了。她柔和又惊艳,美得动人心魄,如同一幅画卷。
笔尖和纸张接触发出的“唰唰唰”,回荡在这一方小天地里。
魏川凛不经意回头瞥她一眼,视线就黏在了她的身上。她散发的魅力和光芒,就像个旋涡一样,将他吞噬。
魅力是说不清道不明但真实存在的一种感觉,跟长相没有太大关系,但但也说不清和什么有关系。
如同清晨弥漫的大雾,不知出自何处。当人们反应过来时,已身在大雾中。
心里的情愫,像泉眼里的泉水,源源不断地涌出,快要将他淹没
指尖的烟燃尽,烫到了他的手指,他才回过神来,垂眸一看……
大凛子已经高高昂起了头颅,他无奈地舔了舔唇,悄无声息离开了书房。
丁盼弟专注于绘画,没有察觉到他离开了,她把一男一女的画像画完了,才发现他人不见了。
不过,她这次并没有慌张,因为她手里有笔和纸。哪怕他把自己丢在这里也无所谓了。
她换了一张纸,继续沉浸在画中的世界。
魏川凛快速冲了个凉水澡,回到书房,她已经画了六张画了,其中有一张画的是他。
他拿起了自己的画像,铅笔画的发丝和眼睛,有了灵魂,甚至能感受到画中人愠怒烦躁的情绪。
嘴角不自觉勾起淡淡的笑意,眼神里染上了自己都没察觉的欣喜与期待,“为什么画我?”
丁盼弟头也不抬,说话轻而慢,语气中透露着对他爱搭不理的勉强。
“你去照镜子,看我画得像不像。”
哦,原来是拿他当参照物了。
俊朗的脸庞上漫上了一层失望,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答案。
他打开了手机相册,翻出一张自己的照片,细细对比画像中的自己。
脸部线条流畅,剑眉浓粗长,眼眸深邃锐利,鼻子高挺俊俏,月牙唇标致,就连他左眼尾下的痣都画出来了。
他满意地点了点头,毫不吝啬地夸赞:“很像,你画得很好。”
对于他的夸奖,丁盼弟无动于衷,沉浸在作画中。
他曲起手指点了点桌上一男一女的画像,“就是这两个人抓你来的?”
她点了点头。
“你……你家里人知道你被抓走了吗?你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