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宿忆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,群臣看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般,吕侍谏的目光最为毒辣。
他比她入狱前苍老了许多,抓着拐杖时不时咳嗽,咳着咳着差点喘不过气来似的。
看来这段日子里,沈元卿为了保住她的性命,同吕侍谏吵过不少次。
吕侍谏见到完好无损的宿忆,气得颤抖着手指指着她,“陛下,她一个通敌叛国的贼人怎么能够带兵前往禹城!这不是要送将士们去死吗!”
“陛下,按照我国法律,通敌叛国者该诛九族啊!”
沈元卿紧抿双唇,不发一声。吕侍谏心中怒火中烧,失声怒吼:“陛下若是真要这贼子当领军,那就先从臣的尸体上踏过去!”
其他大臣见状,一个接着一个下跪,“还请陛下三思。”
沈元卿双眼微红,攥紧拳头一言不发盯着吕侍谏和群臣,却没所作为。
宿忆也无声看沈元卿,她淡漠着眸子,也像在无声逼迫沈元卿做出抉择。
少年帝皇的两条眉都要纠结在一块,垂眸开口:“朕已下旨,诸位不要再议论了。”
“天要亡我庆国啊。”
悲戚哀声伴随着闷哼声,众人反应过来时,吕侍谏已经一头撞在柱子上死去。
殿内无比沉重。
在这样的压力下,宿忆带领着士兵们出帝都城门出发,她一身铠甲骑在高大的马上,回头望高城上明黄色衣裳的少年。
他也远远看着她。
“驾!”宿忆果断带兵骑马离去。
半夜时分,黄色大床上的少年满头大汗,嘴里不断小声呼喊着,下一秒猛地睁开双眼看着天花板出神。
似乎还在回想方才梦中的场景,眼尾处划过一滴泪水,埋入发鬓内。
再也无法入睡,他披上外衣便坐在窗边的榻上看书,看着看着思绪不自觉飘远。
距离她离开,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吧,也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。
沈元卿熬到天亮,迫不及待穿好衣裳问禹城前线情况。
“回禀陛下,禹城与靖国士兵在此期间发生过几次小战,我军略占上风。”
“可有人受伤?”
回禀的士兵愣了下,心下感动,没想到陛下如此关心将士们,这下为庆国为百姓而战也多了许多意义。
“陛下,禹城士兵死伤数量暂且可以控制,虽几次小战役中我军占了优势,但城中士兵与靖国的相比却处于下风。”
沈元卿皱眉,“朕知道了,会从别的城内调动些士兵过去支援。”心里念着一个男人,痒痒的再次开口,这次问得直接些,“宿将军状况如何?”
士兵闻言,心里疙瘩了下,他也是听说的,宿将军背上有通敌叛国的罪名,莫不是陛下如今试探他。宿将军素来保护百姓,在他们心中是伟大和战神的存在,况且在禹城的所作所为,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。
士兵跪在地上铿锵有力道:“回禀陛下,宿将军尚好,他是真心地为百姓和将士们着想,极力保护禹城。”
还未等沈元卿开口,大殿外传来急报,是禹城的急报。
沈元卿在知道是禹城的急报,心突得被拉上云端,紧张打开急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