掠过南山,后面的“烟柳”间缓缓走出一个人,昨日趾高气昂的模样消失殆尽,剩的只是沉默乖巧。
看到南山拽住也璃的手后,这女人的嘴角往下垮了垮,迅速的离开了。
也璃察觉到了不对劲,却见南山笑得明媚阳光,在她脸上看不到任何蛛丝马迹,更别说能找到什么解释。
“昨日你错过了饭点,今日可得早早的过去。我领你过去吧。”
南山不容也璃拒绝,擅自作主声称要为也璃带路,热情洋溢地走在了她的前面。
去膳房的路上南山要比白青称职得多,将一路看到的都细细讲了一通。
“我猜昨日白青带你们过来时就没与你们多说。白青那个人向来懒散惯了,前些年我过来的时候他也是这副德行,看来你们这些新生也不太喜欢他吧?”南山想到白青,笑着询问也璃。
“可他却是个人缘很好的习魔生,不是吗?”也璃反问道。
南山似乎是没料到会被反问,笑容凝固一瞬,随即笑开了。
“说的也是。诶,你看,这里便是南吾场,是我们习魔生平常比赛的地方。上面那片更大的师者用的场地便是北吾场。这两个地方原本统称为吾德场,后来大家南啊北啊的叫习惯了,便如此称呼了。”
“北吾场的另一侧是……”
“哦,那边是师者的住所。我们习魔生是不能过去的。”
也璃领会的点点脑袋。
这一路上往膳房走也算遇见不少人,不知怎的,虽说并没有人直视也璃,但她总能感受到有人看着她。
好不容易被她捕捉到了一个眼神,那却是同情。
为何是同情?
难不成南山会对自己做什么?
也璃想起习魔生大部分都是聚集在一起的,可南山看起来却是独来独往的样子,也没人跟她打招呼,几乎待她连新来的也不如。
可她并不想用不好的心思去揣摩如此热情又耐心为她带路的南山。
快到膳房的时候,四处乱看的言望与君须终于找到也璃,一前一后走了过来。
“昨天找居所走得太急,也没跟你打声招呼,昨晚你还好吧?想必这位便是与你同住的……”
“啊,我不是。我叫南山,是药如院的习魔生。见她只身一个人,便想着她可能差个伴,就擅自拉着她过来吃早饭了。”南山连忙摆手,笑着说道。
“原来是南山姑娘,幸会幸会。我叫言望,‘言语自如间,望仕走途年’取句首为名,言,望。”言望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自己的名字,一面微微颔首,一副翩翩公子模样。
只不过他言望做这番举动,倒更像是装模作样。
不如人家君须做得自然流畅。
“小生君须,初见南山姑娘,未讲礼数,还望姑娘海涵。”
君须将扇子撑开,徐徐扇了两下。微躬身子,脸带三分笑意,十分恭敬。
也璃在一旁一句话没说,光听他们几个做介绍去了,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耳朵,自愧不如。
“你们不要跟我客气,也璃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,以后有什么需要我这个老习魔生帮忙的尽管找我。虽说我不是我们药如院最为优秀的习魔生,但也是小有名气说得上话的,你们不必与我客气——那,日后有缘再见咯。”
南山说着还给这两个大男人抛了个媚眼,随即笑着扭着身姿离开了。
只见言望与君须愣了愣,相互看了一眼,困惑愈重。
“也璃,你这是从哪儿认识的妖魅?奇奇怪怪的,让人慎得慌。”言望低声在也璃耳边问道。
“没错,这姑娘的确有些怪异。起码与寻常女子不同。”君须头一回赞同了言望的话,收起扇子抖了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