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眠眠笑着暖场,“这里没外人,你们两人也坐下吧。既然决定聊一次,就敞开心扉,咱们一次性把话聊透了。能成便成,不能成就彻底死心,都是练武人,大家爽快一些。”
“……”观水。
柳香凝皱着眉,最后在师父身旁的椅子上坐下。
观水则是坐在了对面的椅子,“既然姨娘想敞开心扉,那请姨娘直说,您今次来所为何事。”
沈眠眠开门见山,“第一个问题,你说要对香凝负责,是因为早已喜欢她,后来有了肌肤之亲,所以干脆负责;还是原本不喜欢,单纯为了负责任,所以才对她负责?”
问归问,但沈眠眠猜到了答案。
如果是毫无感情的负责,观水不会内耗成这样,得多大责任心,才因为被女子“强”了一次,无法负责,所以自暴自弃?
厅堂内,一片死寂。
沈眠眠也不催,就这么静静等着。
坐了一炷香的时间,还是香凝没耐心了,问道,“师父的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?喜欢就喜欢,不喜欢就不喜欢,难道喜欢我还丢人不成?”
其实柳香凝的意思是——喜欢不丢人,不喜欢也不丢人。
但听在另外两人耳中,却隐隐有了其他意味。
观水终于有了一些勇气,他侧过脸,不敢与两人眼神碰撞,“喜……欢……”
“??????”柳香凝懵了,“你……为什么喜欢我?我只是个瘦马而已,没有什么可喜欢的?”
沈眠眠插嘴道,“我也是瘦马,谢谢。”
“……”柳香凝,“不是,师父,您听我解释!您的情况不一样……”
“哪里不一样?难道世子买我回来,没花银子?”
“不是,是世子买您回来后,你们两人在一起了,所以不一样。”
“因为在一起了,所以就不是瘦马了?那你和观水在一起,你以后也不是了。”
“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柳香凝脑子里乱乱的,根本吵不过师父。
她也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乱的,是从得知观水身世悲惨,同病相怜?还是听夫人说,观水从来不与任何人交流,只对她一人破例嘘寒问暖?更或者……刚刚观水说喜欢她。
一切和她想的完全不同。
沈眠眠得到观水肯定的答案后,很满意,“下一个问题,如果某一天,世子不要你了,侯府也容不下你,你怎么办?”
观水不解,姨娘为什么会这么问?但还是回答,“回死士营,继续做死士。”
“……”柳香凝虽然也不懂师父为什么这么问,但心情比之前更难过。
“好的,对观水的问题暂时告一段落,接下来要问香凝,”沈眠眠笑着转过头,对柳香凝道,“你是因为不喜欢观水,所以拒绝观水;还是打定主意一辈子不成亲,所以拒绝观水?我要听实话。”
柳香凝咬了咬唇,之后也像观水那般,撇过眼,不敢与师父对视,“奴婢……打算一辈子不成亲。”
“很好,”沈眠眠也不催婚催育,“如果我不要你了,侯府不要你了,你打算去哪?”
柳香凝吃了一惊,“不可能,师父不会不要我!”
沈眠眠挑眉,“你为何信任我?就因为我和你是同行?瑶台坊你的同行多了,你信任过她们吗?经过这段时间了解,我知道,你对外人失去信心,为何对我又有信心?同样,既然你能对我有信心,为何不能给其他人一个机会?”
柳香凝被生生问住——是啊,她不信任他人,为何会信任师父?就因为师徒关系?但两人都知道,这师徒关系是她一厢情愿,人家根本不想收她,而且也不打算教她什么。
沈眠眠微微一笑,“我收你为徒,没教过你什么。那么今天就当第一课吧,你听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