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悠悠哈了口气在手上,搓了搓手,又搓了搓胳膊。
无奈地看着他:“冷,咱能不能进屋里说?”
赵长卿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一个转。
“孤男寡女,同处一室,恐怕……”
何悠悠岂是那种在意名声的女人?
“那也总好过冻死。走走走,去书房。”
书房里起码有一盆取暖的炭火。
何悠悠带着赵长卿进了书房,转身把棉门帘捂的严严实实,又将房门掩上。
她走到火盆处,伸出两只手臂,将手掌靠近热源,一边烤火,一边和赵长卿说话。
“说吧,找我什么事?”
赵长卿也不绕弯子,直截了当地问:“你那药的方子能不能卖给我?”
何悠悠不解道:“药方子?刚才给小五用的那个药?”
“是。”赵长卿缓缓点头,“刚才大夫来了,发现小五的外伤已经开始结痂,内伤也有了很大的好转。他说,还没见过效果这么好的止血药。我最近在幽北大营督军,见多了手下的兵士们受皮肉伤,很需要这样的药来应急。还请韩夫人行我这个方便。”
何悠悠听他这么一说,才知道自己用那药竟然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。
但是她摇了摇头:“不方便。”
赵长卿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,急道:“为何?”
为何?
当然是因为她也没有啊!
人家可是国家级保密配方,能让她知道?
“这是祖传秘方,传男不传女,到我这一代,没有男丁,于是就……失传了。”
何悠悠面不改色地编瞎话。
赵长卿眯起眼睛,狐疑地看着她,显然并不相信。
看了须臾,见她并未有什么心虚的反应,又道:“也罢,那我买你的药。你手上有多少药,我全都买了,你尽管开价。”
何悠悠缓缓伸出一根手指:“一瓶。”
“只有一瓶?!”
可不是只有一瓶么……
她空间的家庭医药箱里,只有一瓶白药。
全部用完后才会刷新出一瓶新的,所以,她永远只有一瓶。
如果把这一瓶送给赵长卿,他迟迟没有用完,那她的空间里就不会刷新出新的一瓶。
在这种情况下,她真的不能送人。
万一送出去,人家当传家宝,留给下一代怎么办?
“对不起啊赵公子,这瓶药我自己也只剩一瓶,要留着以后应急用。”
“真的不给?”
“真的不能给,不过如果你那边有人受伤需要止血,可以借给你用。”
两个人隔着火盆大眼瞪小眼。
炭火映红了何悠悠的脸。
赵长卿眼中,亦是火光熊熊。
对峙了许久,何悠悠执意不给,赵长卿也无可奈何。
只得作罢。
天冷,无处可去,无事消遣。
何悠悠倒是想躲进空间,只是眼前这位大爷杵在这里,她不好凭空消失。
到后来两人干脆一人搬了把椅子,围着火盆相对而坐。
各拿了一本书来看。
赵长卿看她手里那本的书名,正是那天少了的那本《冀州风物志》。
“为何看这本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