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像话!
赵长卿脸上隐现几分怒容。
钱老识人不清,竟然让这种女人进家门。
糊涂!
左明看他面色不虞,冷沉似水,僵得像根冰柱子,一言不发,一动未动,便贴心提醒道:“爷,还有一个。”
赵长卿眼尾瞄着最后那只竹筒,未动。
少顷,终于咬牙抬手,把那竹筒拿在手里。
缓缓展开里面的纸卷。
“主母给韩家认了个养子,出身贱籍。”
赵长卿拳头硬了。
硬了的拳头猛地敲在桌子上。
“回冀州!”
“是!”左明得令,出帐安排去了。
只留下帐中的赵长卿,浑身笼着薄怒,独自一个对着案上那散落的竹筒和纸卷。
榻边燃着一个炭火盆,将幽北的酷寒驱散稍许。
嗖——
案上的纸卷被投入炭火中,几簇火苗腾起,复又平静,只余下几团焦黑。
黑得就像赵长卿此刻的脸色。
“办年货?”
何悠悠怀里揣着手炉,坐在堂上。
“是。”钱管家应道,“往常这个时候,就要开始办年货了。下人们都是按往年的惯例置办,今年主母新入门,我特来问一声,是否有什么需要特别准备的?”
何悠悠心道,她能有什么要准备的?她又没在古代过过年。
正要开口回绝,突然灵光一现。
不对,还真有。
“新年总得给孩子置办点新衣,你让人留意一下,哪里有卖皮裘的,给阿狸置办一件狐裘或貂裘披风。”
钱管家应下。
何悠悠在现代,过年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人兴奋期待的了。
想吃的,想玩的,想穿的,平时都能尽兴,不必等过年这一天。
但此时的人们却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