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样?”方才苏柒见过的男人脸上带着笑意,问一旁的人。
“要不是因为婚约,老爷子也不会几乎是给苏家白送钱。”
被问的人眸底起了些许波澜,面上神情不变。
“老爷子决定就好,我先走了。”
男人惊讶,他说这话便是不会反对的意思,所以,这是答应了的意思?
苏柒不知道两人的评价,她在送走宾客后去找了苏父。
“爸,我有事情想问您。”
“是七七啊,有什么事,过来说。”苏父有些微醺。
“解酒汤,”苏柒给他一碗汤,“我一早便让张姨准备好了。”
“还是七七贴心。”
“您先见个人。”苏柒轻轻拍手,两个保镖押着一个女人进来。
女人本来是化着精致的妆容,可能不知道在哪里蹭的,现在的脸上白一块红一块的,分外滑稽,身上的白裙也弄上了泥土。
“姓苏的你什么意思,我连门都还没进……”
“让她闭嘴。”苏柒皱眉,现在木蝉是连脸都不要了。
保镖干脆利落的卸了她的下巴。
苏柒还注意到保镖身上也有脏的地方,甚至一个脸上还有着几道血印子。
想来木蝉如今为了富贵战斗力也不弱啊。
“卸了她的胳膊。”为了苏父的安全考虑,苏柒再次吩咐。
苏父看得一愣一愣的,不是,这人谁啊,一进来就骂人,然后他闺女就干脆利落的让这人闭嘴,现在还要卸胳膊。
“七七…”
他这边才开口,保镖那边同样干脆利落的动手。
木蝉痛得涕泗横流,却因为叫不出声脸色都分外扭曲。
苏柒用眼神安抚苏父,问木蝉,“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?”
她疯狂点头。
“在我让你说话之前,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,明白吗?”她眸色淡淡,却让木蝉止不住发抖。
木蝉本以为苏柒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,好对付得很,谁知道根本没等她说话她就直接让人把她给抓了。
“酬金翻倍,”苏柒满意的看向保镖,“把她下巴装上,然后守在门口,没我的吩咐不要让任何人靠近。”
苏父不明所以。
木蝉疼得直抽气也不敢发出声音。
“她叫木蝉,爸您对这个名字应该不熟悉,”苏柒顿了顿,“不过您应该还记得我妈妈怀孕的时候您那场推不了的酒局。”
说到这,苏父的脸色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。
苏柒看在眼底,什么都没多问。
“那次之后,她怀孕了,拿着您的钱养大了那个孩子。”
“七七,你都知道了?我当时不是故意的。”苏父没想到自家女儿会知道他当年那荒唐的一夜。
当时苏母怀孕,对于公司的应酬苏父本来是能推就推,但当时那个合同对苏家实在至关重要,负责人放话,苏父要是不去合同就不签。
谁知道酒局上有人给他下了药,一夜糊涂。
苏父不想让苏母知道伤心,便拿钱让那女人离开,这么多年再没有联系过,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?
“她是故意出现在这次宴会上的,因为您要宣布我为集团的继承人。”苏柒点到为止。
要是在宣布继承人的宴会上闹出苏父有一个私生女的事情,那场面就不止是难堪了。
“您还是考虑一下这件事情该如何告诉我妈妈吧,”苏柒起身,准备将空间留给两人,毕竟这是大人的事,“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所以做了些以防万一的准备,但我不会瞒着妈妈。”
苏母身体不好,生下苏柒后便出国调养身体,当年生产大出血险些没挺过去,母女俩也是聚少离多。
不过苏柒不会打着为她好的名义瞒着她,谎言不会因为善意而变得美丽,日后她若是知道丈夫和女儿联手瞒着她打击只怕更大。
后续的事苏柒没有再关注,不过她再也没有在书城见过木蝉。
苏父没有去找苏染,也没对她做什么,苏柒偶尔去她工作的那家咖啡厅喝咖啡还能看见她。
说起来木蝉对苏染也不好,她从生下来就被木蝉当成是她成为苏太太的筹码。
从小便被按照淑女的标准培养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苏染不喜欢却也不敢忤逆木蝉,苏父给她的钱很快被花完,木蝉就开始重操旧业,苏染不止一次看到木蝉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家。
苏染有一次险些被那些男人欺负。
额外的活动占据了她一天中的大多数,苏染本来名列前茅的成绩因此大幅度下滑,木蝉只知道指责她不用心。
苏染的钢琴是学得最好的,有些老师对她的评价极其好,也有些老师说她的音乐没有灵魂。
传到木蝉耳中又是责骂。
木蝉用母女亲情束缚住苏染,让她过得生不如死。
木蝉甚至还想让她去苏氏集团工作,但苏氏集团是要学历的,苏染学的都是用来当花瓶的。
苏染彻底和木蝉撕破脸,离家去咖啡厅做了服务员。
足够养活自己,再也不用感到窒息,咖啡的苦涩让她保持足够的清醒,看清自己想走一条什么样的路。
想着剧情里女主的境遇,苏柒微微叹气,真就可着女主一个劲儿嚯嚯啊,虐文女主果然不是好当的。
这会儿苏染还不知道自己是苏家私生女,剧情里木蝉大闹苏家宴会,让苏家成了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苏父虽然被迫认下了苏染,但对她并不好。
后来还因为婚约的事逼她嫁人,原主更是将她逼到绝路。
想想都觉得唏嘘。
“想什么呢,这么出神?”有人拍了拍苏柒的肩膀。
是洪晋,总裁的另一个秘书。
苏柒毕业后向一家新公司投了简历,一路打拼,也算是公司元老级的人物了。她没打算一开始就接手自家公司,总要多看看、多学学。
她正想说没什么,手机就响了,垂眸,是苏父的电话。
“小姐,你快回来吧,先生突然晕倒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