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刘元那传来刘焉要来拜访的请求后,张良将地方选在了他平时垂钓的小溪,因为此时新房没有盖好,自家房子又太小,实在不是个谈事的好地方,他怕李氏又听到一些出格言论出来揍他,结果他猜得非常正确,刘焉这个老小子一见面就蹦出来句。“张良,汝欲篡汉乎?”
张良嘴角微抽,怀疑眼前这个刘使君是假的,要么就是脑子不太正常,你是汉室宗亲啊,为什么一脸兴奋地对自己说这种狂悖之言。
可刘元来时说得很清楚,自家大哥刘备已经认刘焉为叔父,仪式据说都举行了,还对其颇为关照,目前已经是校尉,二哥三哥此时也已经是军司马,三兄弟的名声已经传遍州城,扩散到幽州全境只是时间问题罢了。
“刘使君是否专程来找小子我取乐的,我怎么会想着篡汉之事呢,那是乱臣贼子才会做的,敢做此事者,天下共逐之。”没错,张良压根就不承认,并在内心腹诽道,自己想做的可不是篡汉,而是推倒重建一个。
但与人谈话切忌交浅言深,这个刘焉谁知道是人是鬼,收自家大哥做侄子而已,又不是收自己,这个时代还有专捅义父之人呢,人心隔肚皮,因此还是小心为上。
“哦,既然你不想篡汉,为何行农社之事,还到处收买人心,不但送增产之法,还替这些百姓之子建立学堂,我相信如今的涿县,县令的命令估计还不如你一句话好使。”
张良的年纪就是最好的伪装,只见他露出天真的眼神看着刘焉。“大人在说什么我压根就不明白,至于您说的这个农社呀,这个我给县令沈大人报备过了,而且您看人家读书人有吟诗作对的诗社、讨论经义学习进步的经社,下棋对弈消遣时光的棋社,更别提其他君子六艺了,这种社团活动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么,怎么一群农人建立个农社指导如何种地增产就犯了忌讳呢?”
刘焉心中暗骂了一句真是个小狐狸,简直滑不溜手的,这样打哑谜也没甚意思,直接就说道。“此地就你我两人,那些护卫在百步开外,没人知道我们说了些什么,我如今是带着诚意来的,玄德贴身佩戴的那块墨玉我也见了,虽然他未多说什么,可我结合麒麟送子之事已经猜到答案,你小子绝非普通人,就别和我绕了,如今我是站在你们这方的。”
看张良没有说话,刘焉不在意的继续说道。“我准备明年上书废史立牧,并推荐你大哥出任幽州牧,关系我有,打点的钱我也已经准备好了,此事我十成十的可以办成。所以,我认真再问你一遍,汝欲篡汉乎?”
张良眼睛眯了眯,这个刘焉真的太精了,要是再年轻几十岁自己绝对跑路,不能在他眼皮底下玩,终究是他小瞧这天下人了啊,除了那些青史留名的人物,也许还有许多人才被隐没了,「国恒以弱灭,而汉独以强亡」,这句话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“既然您是我大哥的叔父,那就一样是我叔父了嘛,叔父在上,请受张良一拜。”看着给自己行大礼的张良,刘焉心中有一万只羊驼呼啸而过,此子的面皮简直比城墙还厚。
没错,要是刘备的其他两个兄弟关羽和张飞喊他叔父,他刘焉做梦都能笑醒,求之不得的事情,但眼前这个张良说实话他有点不敢认,总觉得心里有点慌,这货绝对会打着他的旗帜到处招摇,见人就说自己是其叔父,夭寿嘞。
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刘焉要是不认,显然是得不到张良答案的,因此他捏着鼻子认下了此事,有气无力的说了句。“贤侄请起。”顺杆爬的张良咧嘴笑了笑,没想到今天出门遇贵人,最近正发愁的搞钱路子不就来了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