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你花了一千两银子从青楼赎了一个女人回来是不是?”
原来是为这事儿,赵朔目光躲闪,“娘,您听谁说的?是不是赵庆那个死丫头?!”
花氏捞了桌边的茶杯朝他砸了过去。
赵朔躲闪不及,正中他的脑门,砸出一大块红痕来。
幸好这茶杯是空的,里面没有热水。
花氏恶狠狠骂道:“你自己干的好事情,还有脸攀扯你妹妹?”
“你好日子过够了是不是,竟然舍得花一千两银子赎一个青楼出来的妓子。你知不知道一千两银子能干什么?一千两银子都够以前咱家几十年花用!普通人家千两银一辈子都花不完!”
“娘,您也说了那是以前,以前跟现在怎么能比。而且这是儿子自己挣来的钱,如何花用儿子还不能做主吗?”
没想到她都骂了赵朔竟然还振振有词不知错,花氏对这个儿子很无奈。
“我和你爹一向提倡节俭,给你妹妹一百八十八抬嫁妆她都嫌多,担心前朝银库钱不够用,你真是,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!”
“一百八十八抬嫁妆?您竟然给妹妹这么多东西。”
当初佟氏嫁给他,佟家只给置办了六十四抬嫁妆呢。
这其中还有许多不值钱的东西。
其实这也怪不到佟家投上去,有多大能力就办多大的事,佟家并不算富有,也就是嫁进赵家,佟家才尽全力给佟氏置办了六十四抬嫁妆,若是嫁与普通人家,恐怕连六十四抬都没有。
“娘可真舍得。”
“你还阴阳怪气起你妹妹,赵朔,你真是好样的!”
花氏被他气得不成样子,也不跟他掰扯了。
“回去抄二十遍《孝经》,禁足半个月,好好反思一下到底错哪里了,若是再让我听到你逛青楼,就不是这么简单了。”
赵朔小声反驳:“娘,我还要当差呢。”
花氏冷笑一声,“你那差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就这样都能勾了下属妹妹做下丑事。尸位素餐,我看你还是别干了,给有志之才腾出位置吧。”
占着茅坑不拉屎,得了好处不干事,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。
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,一家人辛辛苦苦积攒下的名声,不可能让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败光了。
“你娘说得不错。”
一道沉稳的声音出现在门外,赵益负手板着脸走进来。
“爹。”
赵朔最怕他爹了,眼见赵益进来,他忍不住缩瑟了一下,忙垂下头来。
在花氏旁边坐下,赵益丢了一张折子到赵朔脚下。
“捡起来看看。”
赵朔依言捡起来翻看,里面都是对他的弹劾,什么狎妓、玩忽职守,尽是些难听的话。
赵益面色沉沉庄严肃穆,“里面可有一件事情冤枉了你?”
他发起火来就是花氏都怕,更遑论赵朔。
赵朔欲要狡辩,悄悄抬头看到他爹那张黑气沉沉的脸,连争辩的勇气都没有。
“没有。”
赵益:“那好,就按你娘说的做,礼部以后你就不用去了。”
让他当差,简直就是对寒窗苦读几十年学子的侮辱。
已经有爵位了,以后就做个闲散王爷吧。
只是赎了个清倌儿就丢了官职,还要被禁足半个月,赵朔心里很不得劲儿。
父母已经做了决定,他敢求情只怕父亲的处罚会更重。
他只得磕头谢恩,没精打采回了王府。
赵益道:“下面的人说他闹得差点叫二儿媳妇动了胎气,真是太不应该了。”
“伏氏性格懦弱,压不住阿朔很正常。”
她本来出身就一般,自己性子弱又撑不起来,如今感情逐渐褪散,阿朔不护着她,她自然没了底气。
“回头我派个老道的嬷嬷给伏氏教一教她。”
她是有品级的王妃,哪儿能叫一个仗着得宠的清倌欺负了去。
照阿朔这个性子,往后后院还不知道收多少女人进来。
当家主母撑不起来,后院乱了可不行。
这些事情赵益就不管了。
他叹了口气不解道,“孩子都是一样的教,怎么就阿朔这个样子。”
资质平平就不说了,还染了一身的臭毛病。
好色懒惰不知上进,自己几斤几两都摸不清楚。
阿睿虽然缺点也多,但可没他那么不省心。
花氏只能安慰道:“人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,都是一样的教,可能真的跟天性有关吧。不成材也不要紧,只要他安安分分不惹祸咱们就安心了。”
狎妓这种事情虽然明令禁止,但暗地里也有许多官员知法违法,赵朔可能也是有样学样吧。
花氏不喜这种作为,更生气赵朔为这种事一掷千金。
只希望这次的惩处能让他长个教训,以后行事收敛谨慎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