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路舟雪怀疑地看萧风灼一眼,他觉得对方并不是说着玩的,面对萧风灼吊儿郎当的行为,路舟雪轻轻叹口气,无奈道:“在这种地方还贫嘴,你倒是胆大包天。”
“那不是因为有你在么?”萧风灼咧开嘴笑得无法无天,对此路舟雪也只得认命,毕竟前者也是因为他才会来东山冒险,于情于理他的确都应该护对方周全。
纸鹤牵引着二人在祭坛右侧找到了一道向上的石阶,一踩上石阶,就仿佛走到了什么结界之外,浓郁的血腥味几乎凝成实质,直往路舟雪的鼻孔里钻,他被这股味道冲击得一个仰倒,当即皱着眉掩住口鼻,嘴巴张张合合,看着是要当场吐出来。
一张混合着露水和松木气息的手帕轻轻捂在了他的口鼻处,路舟雪一仰头就看见萧风灼略显担忧地看着他,替他把口鼻掩住了,一边轻柔地问:“这样可好些了?”
手帕并不算纤薄,盖在脸上恰好这样了那股直冲脑门的血腥味,可是不知怎的,对上萧风灼关切的目光,路舟雪连带着脸也感觉滚烫起来,仿佛透过手帕感受到了萧风灼手上的温度。
路舟雪惊惶地错开目光,偏过头显得有些顾左右而言他,他有些欲盖弥彰道:“哪有那么娇气……就是血腥气突然这么冲鼻子,有些受不了……”
声音越到后面越小,想来他自己也觉得解释得有些过分刻意了。
“嗯。”萧风灼轻轻应了一声,语气中带着明显地笑意,但他少见地没有抓住路舟雪的尾巴使劲踩,只是笑着把事情轻轻揭了过去。
石阶的尽头是一个圆台,圆台上躺着七八个人,看服装应该是被阴姬抓走的那些修士,每个人的咽喉都被割开了一条细缝,正汩汩地往外流血,血则顺着圆台上的凹槽一直向下流,最终汇集到先前二人在祭坛底部看见的血石里。
“还有气。”萧风灼探了其中一个人的脉搏,手心聚集起灵气封住脖颈处的伤口,路舟雪从旁边递来纱布和金疮药,萧风灼接过来开始包扎,“棉棉,你去瞧瞧其他人,还有几个活着的。”
路舟雪点头,转身去瞧了其他人,照着萧风灼的做法用灵气封闭伤口,辅以金疮药包扎。
“嗯?”路舟雪忽然发出一声疑问,萧风灼以为出了什么事,匆忙处理好手上的人朝路舟雪走了过去:“怎么了?”
“江陵。”路舟雪掰过他面前一个人的脑袋,凌乱发丝下露出来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,“他也算得上宗师了,竟然也出现在此。”
“有什么奇怪。”萧风灼探了探江陵丹田和脉搏,比起其他人半只脚踏进鬼门关,他只是有些虚弱,没有性命之忧,“他虽是宗师,可也不过百岁,还算年轻,阴姬成名已久,已到了红厉鬼的层次,江陵不敌也是正常。”
“他倒还比那些个人好。”萧风灼指了指其他包扎好伤口,躺在那听天由命的人,“这些人虽然没死,但一身血液和灵力已经流尽了,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,即便侥幸能活也差不多是废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