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他不知道,在姐姐致力于败家的两天里,这点儿钱还真不够看的,霍家一个随便的小家宴,花费在女主人造型上的钱就不止小几十万,光是袁敏琪耳垂上的那半颗耳钉就超过这个数了。
袁敏宏不知道,他只是天真地以为自己省下的钱足够养得起姐姐。
袁敏琪感不感动不知道,反正文芷娴感动死了,她先是被姐弟俩如出一辙的豪气惊呆了,待反应过来早就感动得一塌糊涂,泪流满面地狠狠捶一记身旁站得的无辜少年,以宣泄自己过剩的感情。
恨苍天没有给她一个愿意把零花钱上交的神仙弟弟!
怎奈外人如何心绪翻飞激动难耐,袁敏琪就是无动于衷,显得过于薄情了些,或许袁家人都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心意。
她捏着玻璃杯的指尖紧了紧,一点点垂下眼眸,看着杯底载沉载浮的金色花朵,浅声道:“不用了,我有钱,卡你拿回去吧。”
她把那张满载着少年赤诚心意的卡往外推了推,慢慢推开了。
袁敏琪不是不想和弟弟走近一些,他们身上留着同一个人的血,十多年,几千个日夜,怎么会一点感情加深的可能性都没有,只是,每当她表现的亲近一些时,她的母亲总是不厌其烦地提醒她,袁敏宏是袁家独子将来一定会接手继父的事业,让她不要操之过急肖想一些她不应该有的东西。
那时候,她不知道母亲在害怕什么,都是她的孩子,袁敏琪更不懂母亲厚此薄彼的缘由,后来,当继父与母亲迫不及待把她当一个商品出售时,这些缘由都变得不再重要了,母亲的心事也变得不再值得探究。
她知道袁敏宏是无辜的,他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,被家里宠得天真无邪不谙世事,但她做不到心无旁骛地接受他的示好。
她果然,一点也不善良。
她在迁怒,在无能地怨着什么人。
文芷娴心下一叹,当然知道闺蜜想起了从前在袁家受过的委屈,她心有芥蒂。
可是,人总要往前看。
袁敏琪这两天疯狂消费,不就是因为在丈夫那里受了气,作为她最有力的后盾,袁家却没有一个亲人会出来为她撑腰么,她只能用别的方式来排解心中苦闷。
在文芷娴看来,她那继父亲妈靠不住,但袁敏宏很有做娘家人的潜力呀,他朝一日少年长成,难道就不能成为闺蜜最有力的后盾了么?
养成系才是最牢不可破的!
所以,在小奶狗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来,眼中的希冀慢慢消失时,文芷娴一个疾步上前大声道:“什么不用,要的要的,你姐就是死要面子!”她捧着那张卡如同捧着某个人的真心,小心翼翼又满带虔诚:“这卡我待你姐收下了,谢谢弟弟,她一定用心花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