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觉远认识那人?”听得觉远的惊呼,邢云一愣,不由问道。
觉远点点头,道:“这人我在三年前见过一面,当时我因不忿被罚,下山离寺去找王仁则报仇,路上曾遇到过他,正被王仁则的兵马追杀,因此出手相助。”
“原来如此!”邢云点点头。
说话间,中年人骑着马驹已经临近邢云两人。
邢云打眼看去,只见中年人身形高大,相貌俊朗,身上有一股儒雅的气质,让邢云惊奇的是,这个中年男子的发式竟不是眼下满真朝廷规定的辫子,竟然是前明时期汉人的发式。
见中年男子这一身装束,邢云心思一动,隐隐有些猜测到此人的身份。
百年之前,前朝皇明朝廷败落,关外女真满人破关而入,定鼎中原,社稷神器移位,建立了满真朝廷。
满人女真入关之后,颁布法令,凡是男子皆要剃头,留满人发式。
当时的满人女真乃是关外蛮夷,发式极为难看,整个脑袋剃得光秃秃的,只在脑后的位置留了一小缀头发,编成一个小辫,因这种发式极为难看,只有铜钱大小,编成的小辫犹如鼠尾,甚至能穿过铜钱中心的四方小孔,因此被称为——金钱鼠尾辫。
这样难看的发型,天下人自然不肯,坚持汉家衣冠。
掌权者大怒之下,下令天下男子都要留起金钱鼠尾辫,留发不留头,留头不留发。
时至今日,除却僧道,天下所有男子都是留着满真辫子,敢留前朝汉室衣冠的,恐怕只有心存前明的反真分子了。
此时,他骑马走近,认出了觉远,不由停下,艰难拱手道:“原……原来是恩公!在下……陈松,多谢恩公当日救命之恩。”
觉远摆摆手,道:“举手之劳,不足挂齿,你好像……受伤了?”
看陈松虽儒雅却一社狼狈不堪的样子,喘气粗重,脸色苍白,身上隐有血痕,连骑在马上,都显得很勉强,显然受伤不轻。
“正是!我受王仁则大军围剿,又和对方的拳术高手战了几场,受了不轻的伤势……”陈松苦笑点头。
“又是王仁则!”
“怎么?小师傅……跟王仁则有仇?”
“当然!杀父之仇不可忘。”
觉远答着,恨不得立马杀了王仁则,稍后,遂又问道:“那你这是去往哪里?”
望着觉远和邢云的僧人形象,陈松强忍着身上的痛苦,只略微思考了一下,便下定决心,道:“不瞒两位小师傅,我本是天地会河-南分舵舵主,志在反真复明,复我汉室衣冠。
数年之前,我会分舵在无意之中,从前朝秘史之中发现,当时权倾一时的前朝太监魏忠贤搜刮天下财富,藏匿于一地,绘制了藏宝图,如果能拿到这张藏宝图,启用魏忠贤宝藏作为经费,必能实现反真复明之大业。
月前,经过分舵众兄弟们的努力之下,终于拿到了这张藏宝图,可惜消息走漏,为满真朝廷所知,派遣大军四处围剿我分舵反真复明之义士,企图夺取藏宝图。
如今我身受重伤,身后还有王仁则大量朝廷兵马,我死不足惜,只是不能让藏宝图落入满真朝廷手中,正想将此藏宝图交到曾对天地会多有帮助的少林至善禅师手中。”
说着连连咳喘,血迹溢出嘴角。
“王仁则!”提起王仁则,觉远咬牙切齿。
眼见陈松也受王仁则迫害,立马道:“既如此,你便跟我们会少林,我们是少林僧人,对附近很熟悉,知道近路可以回山门。”
说着,转头对邢云道:“觉明!看来进入不能去看无暇师妹了,像陈舵主这等义士,自然不能任其为王仁则迫害。”
对于帮助陈松,邢云并没有什么意见,唯一思虑的是,怕会给少林带来灭寺之祸。
不过陈松提及到寺里的至善禅师,这至善禅师在少林里面的辈分比起方丈都要高,连至善禅师都曾帮助过天地会,少林的态度自然不言而喻。
“走吧!我们带你抄近路回少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