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殷承宗先生刚刚演奏的海顿 《f小调变奏曲》挺不错的,沉静而祥和,层次清晰又不失精致。”
走出菽庄花园,顾南溪似乎还在回味着钢琴博物馆里聆听着的那场“演奏”。
“确实是这样的。”陈灏也附和道。
顾南溪讶然道:“你还懂钢琴?”
“我不懂啊。”
“?”
见顾南溪疑惑的表情,陈灏厚着脸皮,理直气壮道:“音乐的品鉴是有门槛的,但是钢琴曲演奏的好与差,即便是俗人也是能分得清,所以我虽然听不懂,但是也觉得这位殷承宗先生演奏的很好。”
顾南溪听着这话,感觉好像也挺对的,找不到反对的点子,迟疑道:“好吧,你说得有道理。”
一旁充当背景墙的导游杨子婧半句话插不进来,这讨论的话题太高大上了,知识盲区啊。
不过她算是看出来了,顾女士家境不差,很有修养的样子,而这位陈先生,貌似也是个不差钱的主,但……好像在修养这一块跟普通人差不多?
其实现在的富三代、富四代,基本上很少像小说描述的那种恃强凌弱、毫无品性和能力的样子。
以她接触的这些,反倒是在素质和修养上比普通人强太多。
真正无脑的,都是家里突然暴富,二代来不及培养,性格基本定型了,所以才会像小说里那样不堪。
走出菽庄花园后,刚走没几步,一个大型的体育场出现在三人面前。
“鼓浪屿上面还有体育场?”透过铁围栏,陈灏往里面看过去,“体育场的草坪看着挺不错的,怎么里面都没有人?”
杨子婧解释道:“这个是鼓浪屿人民体育场,2011年更名为马约翰体育场,平日是不对外开放的。”
接着,她又吊人胃口道:“陈先生,顾女士,我跟你们说啊,这个体育场可是大有来头的。”
“它最早叫做洋人球埔,是中国第一个现代化的足球场,不少足球迷来鼓浪屿旅游的时候都会来这里拍照留念。”
“中国第一个现代化的足球场,真的假的?”
“真的。”
得到杨子婧肯定后,陈灏不淡定了,当即掏出手机对着体育场连拍了几张照片。
联想这几句对话,顾南溪好奇道:“你还会踢足球?”
“以前会,现在不太会了。”陈灏病恹恹地说道:“我高中、大学都是足球校队的,毕业后就没踢了。”
“也没什么好踢的,都没个踢足球的氛围,毕竟连个世界杯都进去。”说到最后,陈灏自嘲一笑。
也是挺嘲讽的,这么大的国家,结果上一次进世界杯还是21年前,嗯……那一届也是首次进入世界杯。
足球是世界第一大运动,即便是顾南溪、杨子婧这种女生也或多或少了解一些足球相关的内容,杨子婧情商是没得说的,连忙转移话题道:“陈先生,您知道为什么体育场要改名为马约翰体育场吗?”
“为什么?”陈灏稍微来了兴致,也算是没那么低落。
杨子婧带着二人再往前走了几十米,来到一个雕像前,说道:
“这位是马约翰先生,别听名字像是一个外国人,但他是鼓浪屿土生土长的中国人,也是中国第一位体育教授,中国体育事业的奠基者,是杰出的体育家,体育教育家。”
“1882年出生于鼓浪屿的马约翰,少年时父母双亡,和哥哥一起长大成人。
在22岁的时候,考入上海圣约翰大学,并在入校第二年参加上海「万国运动会」,打败日本运动员,获得一英里(约1609米)赛跑的冠军。
在场国人激动的齐声高喊‘中国!中国!’,并把他抬起绕场一周。那时,马约翰深刻地认识到,体育不仅能够强身,而且具有显着的社会功效,凝聚和增强爱国情怀。
于是,在马约翰到清华大学任教并成为体育部主任后,他制定了严厉的体育考核标准,必须通过五项测验指标,不过关者不能毕业,让体育成为可以‘一票否决’的学科。
即便是吴宓(国学大师)、梁实秋这样后来的学者、作家,如果没有过关,也必须延迟毕业。
甚至体能不好的钱伟长(着名物理学家)也在他的单独辅导下,为国出征,参加了菲律宾的远东运动会。
也正是因此,清华大学慢慢形成了「无体育,不清华」的校园文化。”
“为了纪念马约翰先生,清华大学把每年的学校运动会命名为马约翰杯运动会;同样,在鼓浪屿上,建立一座马约翰纪念馆,并将旁边的人民体育场更名为马约翰体育场。”
“又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啊。”陈灏听完杨子婧的讲解后,发出一道感慨。
上大学的时候也听说过清华大学的体育很6,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