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漼时桉摸了摸腰上,六姑娘送的荷包,眼底一片暖色。
六姑娘有些不好意思,“这次又要麻烦你了。”
“无妨,”他倒是希望,他能多麻烦麻烦她。
六姑娘实在是不知道要和漼时桉说什么,随口寻了个理由:
“天色渐晚,我在留在外面,于礼数不合。”
“漼公子,我先回了。”
“姑娘慢走。”
漼时桉看着六姑娘远去的马车,迟迟不愿离开。
“公子。”
十四上前,沉声说道:
“大人还在里面等您呢。”
漼公子转身上了马车,“去给大人传话,就说我今日有事。”
“是。”
十四在心里偷偷地骂了两句。
什么今日有事,不过是着急去办六姑娘交代的事情罢了。
寻那些无用的理由做什么!
只是,这话十四只敢在心里说。
要是让公子听到了,说不准要怎么处罚他呢。
漼时桉微微闭目,“你去让人打听打听,今日在王府,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。再让人去找林大人的外室,告诉她一声,林太太不能生的事实。顺便再去找林大人的政敌,让他上奏,林太太的辱骂世家贵女的事儿。”
十四心里一惊。
公子这是要弄坏林家的名声,彻底断了林大人的前程呢。
“是。”
“另外在谢府在安插几个人,随时看着点六姑娘。”
“是。”
她一个人在谢府,孤苦无依的,总是让人多几分担心。
回去的路上,青禾和六姑娘说闲话:
“姑娘,漼公子会帮忙吗?”
六姑娘心里没底,嘴上说的十分肯定:“会。”
青禾又说道:“姑娘,咱们总让漼公子帮忙,是不是不怎么合适?”
她总觉得六姑娘和漼公子私下里接触多了,会让人说些闲话。
到时,传出去些流言蜚语,对姑娘的名声很不好。
“唉、。”
六姑娘叹息一声:
“你说的,我都明白。”
可明白归明白,在她认识的人有限。
如今能帮到她的,也只有漼公子了。
“但是,我能找的,也只有他了。”
毕竟,她们是未婚夫妻。
夫妻一体,他总不会害他的。
青禾微微蹙眉,“姑娘,您下次还是少跟漼公子往来吧。您有什么事儿,吩咐奴婢,奴婢去和漼公子说。”
她还是不放心。
六姑娘敷衍着点了点头,“你说的,我都记着了。”
青禾小心的对。
她与漼公子私下往往,若是被人看见了,怕是要安上一个暗通曲款的名声。
就算是她和漼公子氏未婚夫妻,那也是未和长辈禀明,私见外面。
轻则,罚跪祠堂。
重则,按照谢府的规矩,一顿板子是跑不了的了。
六姑娘揉了揉额头。
她能指望的,除了漼公子就是听雨和板凳了。
六姑娘轻叹了口气。
听雨和板凳都已经在三九胡同这么久了,怎么还是一点信儿都没有呢?
大约过了一盏茶后。
马车就到了谢府的门口。
青禾扶着六姑娘下了马车,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换了一身衣服之后,又去了老太太的福安堂。
可惜,她来的并不凑巧。
老太太吃了药,正在休息。
她便站在廊下,和连嬷嬷说话:
“老太太今日如何了?”
连嬷嬷躬身而立,“老太太吃了粥,又在屋里溜达了好几圈。看着脸色都比前几日好很多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
六姑娘的神色间也有了几分轻松:
“老太太渐好,都是嬷嬷日日照顾。”
“说起来,还是嬷嬷辛苦。”
连嬷嬷连连推辞,“是佛祖保佑,老太太才能逢凶化吉。”顿了顿,她又继续往下说:“要不是二姑娘出了那档子的事儿,老太太早好了!”
六姑娘的眸色微沉,“二姑娘也是为了咱们谢府的声誉着想。郑氏自己有错在先,却要退了咱们得婚事,为他们的过错背锅。这件事二姐姐做的对。”
连嬷嬷叹了口气,“可是,这事二姑娘做的也未免太激进了。”
性子这么烈,以后可怎么办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