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啊,真不可啊徐老爷,这,这……莫要为难我等。”
“你把王妃带走了,王爷回来怕是会扒了我们的皮。”
“是啊,有什么等王爷回来好生商议,您先把王妃放下。”
阿娜罗听着约莫明了了几分,凑上前去,在几人围搡缝隙中,就看见徐远山怀中稳稳捧着昏睡的徐弦月,冷着面色,同青阳等人僵持在屋门口。
小舒小婵一脸为难,不知该帮哪边,一会瞧瞧徐远山,一会看看青阳等人,两人商议定主意,反正定是要跟在徐弦月身侧的,若是一会徐远山带徐弦月离开,她们就跟上,若是青风他们拦下,就跟徐弦月留下。
反正,徐弦月在哪她们就跟去哪。
徐远山看着青阳等人道:“你们王爷彼时曾给我一块玉牌,曾允诺我,若是有任何不满,凭此玉牌可以罗织他的任何罪名。”
他低头看了眼徐弦月:“如今便是我不满,我虽身无官职,但月月受此劫难,身为爹爹我瞧不下去,我现在就用那块玉牌,换我的月月离开这里!”
“这也是他应过我的!”
徐远山说着说着变了音调:“我就是害怕有这么一天,彼时我就不该应的。便是月月一生不嫁,大抵也能平平安安。”
徐远山今日分外坚决:“你们便如此同王爷说,玉牌我撂下了,今日月月我带走了。”
徐远山紧紧抱着徐弦月大喇喇朝外走。
青阳等人不敢大动武力,一来不想与徐远山动手,若徐远山真有个好歹,来日没法向徐弦月交代。最重要的是,万一徐远山反抗,不小心牵累伤了徐弦月,王爷那厢也没法交代。
青阳为难的都快给徐远山跪下了,不是派人去通知王爷去了吗,怎么王爷还不回来。
僵持不下之际,忽然听得后方一声冷寒低唤:“都下去。”
青阳一喜,王爷回来了!
今日的未曾蒙覆双眼,黑白分明的凤眸一片空茫,如沉寂古井一般毫无波澜,不辨喜怒,望向徐远山声音的方向,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
青阳青风主动避让出道路。
秦越川与徐远山迎面而立。
徐远山下意识紧了紧怀中的徐弦月:“王爷,可还记得您给予草民的玉牌?”
“草民什么也不求,如今只想以此带月月离开。”
秦越川道:“徐叔要带她去何处?”
徐远山道:“无论何处,离开京都,去云州,去利州,亦或是月月自己的封地岷州,总归哪里都比京都这厢要好!”
秦越川眉宇渐渐染了寒霜,虚茫的双眼寂寂,好似并非凡尘之色,比目光锐利时更令人胆寒。
气氛陡然诡异,周遭的晚风似是都渐渐凝滞下来。
青阳等人大气不敢喘,噤声观瞧着二人动向。
良久,秦越川道:“她是本王的王妃,绝不可能离开本王。”
“可王爷并未护好月月,同王爷相谈那一日,草民就说了,草民这一生没什么舍不下去的,唯求月月平安,王爷既是连此都做不到,莫要怨草民带月月离开!”
“还请王爷让开!”
“本王不允,便是徐叔身为月月的爹爹,也无权带月月离开此处!”
“王爷怎知月月不想离开此处!”
“本王——”
秦越川话未说完,一旁的小蝉小声惊呼一句:“王妃!?”
秦越川心里一揪,顾不得自己看不见跨前几步,急问:“月月如何了?”
小蝉小舒凑到徐弦月身侧,看得更清楚了些,染着哭腔激动道:“王妃,王妃哭了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