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鸡的个头很小,也没有多少肉。他们把三条腿都分给了阿彩,其余一条给了兰蓝岚。祁天远和吴成一起吃一只没有腿的鸡,两个大男人根本就没吃饱。兰蓝岚见他们吃完,把自己的一半分给他们。其实这么小的一只山鸡,她都不够吃,更何况祁天远和吴成两个大男人。
吴成感动得热泪盈眶,他一边吃着鸡肉,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:“我以前对米小慧掏心掏肺,可她连一顿饭都没有请我吃过,现在,和兰大美女不过一面之缘,她就给我吃肉。”
兰蓝岚笑着说:“我的肉可不是白给你吃的。”
吴成如同一个投机分子,立马表忠心了:“今后我吴某人肯定给兰大美女牵马坠蹬,端茶倒水……”
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,祁天远就兜头给了他一巴掌,骂道:“你的这些语言,彻底暴露了你是舔狗的本质,你给我听好了,以后想报答人家,就帮人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,人兰大美女有手有脚,何须你来牵马坠蹬,端茶倒水?”
阿彩见兰蓝岚把一半鸡肉分给了祁天远他们,于是想把自己的分给别人一些,兰蓝岚对她说道:“你现在和我们不一样,是病号,需要多吃点东西。只有你身体好了,那才真的是为我们考虑。”
阿彩听她这么说,这才含着眼泪把所有鸡肉都吃了。
他们忐忑不安的捱过了一夜,第二天早上,天空阴沉沉的,层层叠叠的乌云像是棉絮一般厚实,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压下来一般。
天光暗淡,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压抑,阿彩向四周望了望,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,说道:“这个地方,我没有来过。”
兰蓝岚秀眉紧蹙:“阿彩对这里很陌生,这就说明我们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,但不管发生了什么,我们都不能坐以待毙,只能向前走了。”
眼下也只能这样了,四个人继续前行,脚下没有路,只能捡草木稀疏的地方走,然没走多远,天上就下起雨来。兰蓝岚对野外生存驾轻就熟,给阿彩用树枝藤蔓编织了一顶简易的斗笠,让她戴上,防止雨水湿了鼻子上的伤口,引发感染。还是由祁天远背着阿彩,兰蓝岚和吴成一前一后,在茂密的松林里穿梭。
也不知道走了多久,爬到一条山脊上时,兰蓝岚就停下了脚步,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,转过头对祁天远说:“山下有一个村子。”
祁天远加紧脚步来到兰蓝岚身边,往山下看,的确是有一个不大的村子,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。
这时候,身边的吴成咦了一声:“这个村子的人不种地的吗?再说了,下雨天也没有一家人的房子冒烟,难不成都在睡觉?”
听吴成这么一说,祁天远这才醒悟过来,他说得没有错,这个村子被密林环绕,不见一方农田,房中没有冒烟,更没有鸡鸣犬吠。
“吴成说得没有错。”兰蓝岚说道,“这个村子太古怪了,而且这里的山离村子那么近,不可能连一条羊肠小道都没有,我感觉这八成是一个鬼村。”
祁天远说:“甭管它是鬼村还是妖村,雨下得这么大,再淋下去,别说阿彩了,我们也吃不消,有房子至少能避个雨,至于其他的,等雨停了,再说吧。”
三个人一合计,当即就走下山去。
山坡并不算陡,有很多高大的松树,松树林中别无杂树,然在树下随处可见由石头垒砌成的坟冢,每一座坟冢上都插着三五支的坟幖,白花花的垂着,一座坟没什么,可目光所及之处,皆是如此。
松林里阴风朔朔,坟幖刷拉拉响着,如同无数人窃窃私语,纵然是不信鬼神的人,也会被吓得瑟瑟发抖。
他们还没走上几步,吴成就“哇呀”一声怪叫,祁天远要不是背着阿彩,就肯定会揍他一顿,骂道:“你鬼叫个什么?”
吴成指着一座坟冢,哆哩哆嗦的说:“你看那里!”
祁天远朝着吴成所指看了过去,但见不远处一座坟冢前,好像跪着一个人。走过去一看,见是一个身穿冲锋衣的男子,看起来已经死去很久了,然尸体并没有腐烂,皮肤白得像纸。他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样跪倒在坟冢前,他面前的坟冢也没有什么特别,没有树立墓碑,更别说有墓志铭一类记载墓主信息的文字了。
他们并不清楚这个人是怎么死的,在他身上也没有找到任何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。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,死者肯定不是本地人,他身上的冲锋衣价值不菲,不是来这里探险的,就是盗墓贼,后者的可能性更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