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天远于是问程四爷:“我父亲他进入考古队,怎么说也算吃上皇粮了,这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铁饭碗。后来又怎么回了老家种起地来了?”
程四爷深吸一口气,说道:“令尊算得上是一个传奇人物,不管黑道白道,但凡知道他的,皆赞不绝口。不过话说回来,他加入考古队之后,我们这一行的人就自动和他划清了界限,不再和他往来了。”
祁茂轩进入考古队之后,专职文物修复工作,他精湛的手艺巧夺天工,修复出的文物毫无瑕疵,就连经验老道的老学究都挑不出半点毛病。修复文物之余,他毫无保留的将木先生传授给自己的手艺发扬光大,带出了好几个天赋异禀的学生,文物修复的技术,有了质的飞跃。
祁茂轩进入考古队以后,修复了无数千疮百孔的文物,挽救了不少堪称瑰宝的古器。也在同时,祁茂轩成家立业,按理说,他有稳定的工作,接下来的岁月肯定不愁吃穿,可是,有一天,祁茂轩突然消失了,恍如人间蒸发。
当年,祁天远还处在不懂事的年纪里,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,去了什么地方,连一封信都没有留下。
祁茂轩整整消失了半年之久,当他再一次出现的时候,整个人瘦了一圈,仿佛苍老了十几岁,精神萎靡不振,食不甘味,夜不成寐。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,跟谁都不说话,很多时候就那样静静的坐着,望着远方发呆。考古队的工作是干不下去了,只能辞了工作,回到山里,了度残生。
程四爷给祁天远讲的第二个人,就是他的父亲祁茂轩。
祁茂轩是木先生的徒弟,至于他是怎样和木先生相识的,他们之间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,那就谁也不知道了。
程四爷沉思良久,才说道:“我也只是听说过发生在令尊身上的传奇事迹,至于是真是假,不敢妄加定论。而这些事就和第三个人有关,他的名字叫做祁仁泽。”
“祁仁泽?我叔叔?”祁天远惊道,在他的印象里,祁仁泽就是一个疯子,他身上能有什么事可讲的?
自从父亲出事后,他来到海城打工,就此背井离乡,独自一人在外地生活,说好听点叫无牵无挂,说难听的就是离群索居,形影相吊。没感受过来自亲情的温暖,这或许是他的人生中,无法治愈的创伤。
祁仁泽,就是木雕画上那个脸上露着和煦的笑,却让人打心底发怵的男人。他真的是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吗?
对于这个程四爷的底细,祁天远一无所知,连老鼠和尚都被这厮拿来当枪使。他说的这些东西,祁天远也只是信其三分,程四爷说出这么多故事,也肯定不是闲得无聊,要说他没有一点目的,祁天远打死也不信。
程四爷说道:“令尊生死未卜,而你叔叔祁仁泽,确实是死了,他死的时候,我就在他的身边,他在弥留之际,告诉我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,你是他的侄子,我想祁仁泽也应该希望你知道这个秘密的。”
祁天远并没有多在意程四爷口中所说的秘密,然听说祁仁泽死了,不知道为什么,心中陡然一阵莫名的悸动。
程四爷见他表情有异,止住了话匣子,祁天远一笑,说道:“继续,你的故事很精彩,怎么能就这样停了?”
程四爷面上有些不悦,心说我他妈的给你浪费了这么多的口水,你拿我说的当故事听。不过他不动声色的说道:“祁仁泽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三个人,不过我遇见他的时候,已经是身中剧毒,命不久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