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在桌板上轻叩。
哒!
哒!
哒!
每响一声,坐在对面的柳诗茵就不自觉的抖了抖,俞岑安一手翻着资料,一手在桌板上叩着,无形的给柳诗茵制造了极为强悍严肃的气场。
片刻后,俞岑安啪的一声扣上资料,柳诗茵莫名的瑟缩了一下,又很快收敛了心神。
不怕,不怕,那人说了可以救她出去的,说了的。
只要她撑过去,认下罪就可以,毕竟动手的是自己,只要认了,那人权势滔天,一定可以做到的。
念及此处,柳诗茵略略有了些底气,坐直了身子,对上俞岑安的视线。
俞岑安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,看着柳诗茵极快速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,并且很快的说服了自己。
只觉得有些惊讶。
“你……说你来自首?”俞岑安率先发问。
柳诗茵不卑不亢的看向俞岑安,眸子里是自己都未觉察到的慌乱:“是。”
俞岑安抬手示意:“请说。”
“楚阔是我杀的,陈述是我打伤的。”
监控器前守着的桑南祈和市局的人都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,想不到面前这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开口就是暴击。
连带着审讯的俞岑安都觉得有些意外,只是被很好的掩饰了。
眼见审讯的两人都不说话,柳诗茵又不自觉的挺了挺腰:“是的。”
俞岑安话锋一转:“原因呢?”
柳诗茵嗤笑了一声:“能有什么原因,楚阔常年考年级第一,陈述则是在稳固在年级前五,他们两的成绩很好,我想他们在高考的时候帮我作弊。”
俞岑安眉头微蹙。
俞岑安啧了一声:“就凭你?”
这般小瞧人的话语让柳诗茵想起了自己在家的经历,因为母亲的怯懦,且在生下她之后伤了根本,没法再怀孕。
柳相生开始在外面找情人,一个接一个的情人接回家,甚至还要她们母女两个伺候。
在第一个弟弟出生的时候,那情人高高在上的看着柳诗茵,直言不讳的告诉柳诗茵,以后柳家的东西都是她那个弟弟的。
柳诗茵彼时不过七八岁,恶狠狠的看着情人,明明自己才是父亲和母亲生下来的,这么一个连族谱都上不了的私生子,凭什么和她比?
小小的柳诗茵有大大的志气:“我会帮助爸爸,以后柳家都是我的,和这个贱蹄子无关。”
情人不怒反笑,只轻飘飘的一句:“就凭你?”
那句话和俞岑安说这句话的神情几乎一模一样,柳诗茵顿时就被触到了逆鳞:“就凭我,就是我!你凭什么看不起我!”
俞岑安微微勾唇,还真是小家子气,不过一句话就激怒了人。
“我找过他们很多次,只要他们愿意,我就会付给他们一笔丰厚的报酬,他们成绩好又怎么样?还不是穷得要死。”
“楚阔一个冬天就那么一件羽绒服,穿得泛白,洗得都薄了,我一条裙子就是他一年的生活费,他以为自己多能呢?”
“陈述也是,一直和楚阔较真,成绩好又怎么样,他那个没有本事的娘,连他最喜欢的一块网球拍都买不起,只要他们同意,只要他们任中一人同意,我就能上国内顶尖的大学。”
“只要我有钱,他们还不是要像条狗一样的趴在我脚边叫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