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,我放在京上城中一个小兄弟那。这次打算带着我姐去找他,若事成便在那儿定下来,不回村了,免得再被毛炎一家惦记。”恰巧他的小兄弟那日回村,这人信得过,宋戍便瞒着爹娘将嫁妆掉包让小兄弟走的时候捎上,可不能便宜了那个老混蛋。
“等我的侍女来了便会安排,你且安心。你是对的,那村子不要回去了,对你姐姐不好,换个地方吧。去京上倒是个好选择,你拿着这个令牌到西城门自然会有人带去个好地。日后如何,但凭你本事。”黎若宝将毛炎跟马绑到了一块儿,然后才利索上马。
宋戍拱拳致谢“宋戍谢过姑娘,日后定当肝脑涂地。”
宋戍的姐姐也跟了上前问“不知姑娘芳名?我想为姑娘立个长生牌位,月月上香,庇佑姑娘一生坦途无虞安乐寿全。”
还从未有人提过如此要求,黎若宝浅笑应道“那便立个黎回乾吧,我写给你。那是我三叔叔的名字,我想他安乐寿全。”
黎若宝俯身将宋戍姐姐的手拉住,慢慢用指尖在她手心写下。
“我姐弟定准时祈愿,庇佑姑娘的三叔叔。”宋戍姐弟只是村里稍微富有的农户,两姐弟上过学堂会认字。可对于当今陛下并无过多了解,因此不知黎若宝说的人正是文帝。
目送着黎若宝离开,宋戍姐姐默默记下了那个一生要信奉的名字。
黎若宝一路快马加鞭,地上的毛炎被拖拽在马后颠簸得厉害,却不曾醒来,可见那药粉效力之猛。
那位车夫阿坨是个能人,医术不在已故的丘垚之下,还会武又不爱露明面,办事利索,那位简直是给了一个小宝藏她。药粉便是阿坨所制,着实好用。
离工坊还有五里路黎若宝便停了下来,此刻的毛炎虽浑身是伤却依旧处于昏迷。她拉着马用手虚掩拉哨,树林里飞快地窜出一只壮硕的狼。
它目光如炬,头微微昂起等着黎若宝下达命令。只有那低垂却缓慢晃动的尾巴出卖了它,许久未见主人实在难掩兴奋。可受训过的它仍然立于原地,保持着身子不动。
“头狼,去找丘堰来。就在那庙里。”黎若宝给它丢去一只玉兰耳坠,头狼昂头叼起,顺着黎若宝指的方向转过头去,果断地向那头奔跑,又扎进了林中。
黎若宝索性将马牵好原地歇息,中途毛炎动了动,她立马掏出半包药粉又撒下,他这才再度昏了过去。
此时丘堰也赶到了,听了主子说宋戍姐弟的来龙去脉她很快会意。决定先去村子查一查是否属实,再决定如何安置宋戍村里的家人。
西城门里便有她的人,若宋戍只是去寻他口中的小兄弟拿嫁妆,她的人自然能助他姐弟,若这对姐弟别有居心,那可别怪她狠,难得发一回善心,她可不想别骗了。
黎若宝摸着翻肚皮的头狼,说道“你看头狼瘦的呀,多给它喂点肉吧。若宋戍所言不虚,便安顿好。给丘培她们捎个信,回来的时候接上他的家里人。顺道叫阿坨把毛炎打一顿,给他透些消息,让他火气无处发泄就去安州,必定要等宋家都去了京上才透出。”
“丘堰明白,那头狼丘堰也一并带下去了。”丘堰去拉头狼时,它还不情不愿的,被黎若宝瞪了一眼才缓缓起身,呜呜了两声走到丘堰身旁。
“去吧,再不走我就赶不及吃宁三夫人的饭了。”黎若宝将毛炎交给阿坨,刚准备上马离开,就从林中走出一道几人都熟悉的身影。
那小人儿还没有黎若宝高,戴着一个玉脸面具,稚嫩的声音响起“听说唐林失救走了。”从他的话里听不出一丝惋惜,还带有几分嘲讽,好似说着无关痛痒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