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司举着匕首,跪了下来,荒野上的人连忙跟着她跪了下来。她看着天空,虔诚地说:“以轩辕黄帝之名,妖女之血,作为我们的供品。求黄帝庇佑我们。”
她跪地祷告了很久才站起身,走近轩辕子衿。
“子衿姐姐。”青衣小姑娘尖叫着跑过来,人们疑惑地看着癫狂一样的小姑娘,交头接耳。
“阿兰!”轩辕子衿怔怔地看着她。阿兰第一次爆发出这样的力量,她拼命地向前跑,一把推开面前的人,跌跌撞撞地跑到祭台前,然后手脚并用爬了上去,抱住轩辕子衿哭地不可开交。轩辕子衿无奈: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阿兰哭着去扯绑轩辕子衿的绳子,可是那绳子又岂是她一个凡人能扯断的。她见扯不开哭的更伤心,轩辕子衿被她哭的难受:“阿兰,下去。别扯了。不必管我。”
阿兰不说话,低下头就用嘴去咬那个绳子,轩辕子衿见她这样,心疼不已。祭司冷眼旁观,轩辕子衿对着她说:“你把她拉下去,请不要伤害她。我自会赴死。”
祭司想了想,这好歹是个上神,自己一个仙君,并无把握这绳子能束住她。先解决了她,这个凡人,不足为惧。她挥手,几个粗壮的大汉上前拉住阿兰的手,阿兰拼命挣扎,哭着哀求他们:“求求你们,不要伤害子衿姐姐,你们杀我就好了。求求你们。”
声音哀切,轩辕子衿不忍地别过头不忍看她。
祭司脸上带着狂热的虔诚,用力一戳,那匕首便刺在了她的胸口。轩辕子衿嘲讽般地笑笑,自己最近,还真是与受伤有缘。“子衿姐姐!”阿兰挣扎无果,发出了凄厉的惨叫,周围的人也都不忍的别过头,不敢看阿兰。
血液流出体内,她本就受了伤流了很多血,靠着上神的修为才撑到现在,可是这匕首不知是什么材质,居然能阻止伤口愈合。昏迷前的最后一刻,她脑子里想的居然是若是死后见到阿爹,阿爹问自己怎么死的。自己回答为你献祭而死阿爹会是什么表情。想到严厉的阿爹和慈爱的阿娘,轩辕子衿露出满足的笑意,又能见到阿爹了,真好。
轩辕木和清酒赶过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。轩辕子衿已经被祭司从绳子上解了下来,置于祭台中央,血沿着祭台的纹路流了一地。妖艳而美丽,大约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。
轩辕木双目瞬间通红,他感知不到轩辕子衿的一丝气息。失去她的恐惧感袭上心头,他飞身而下,狠狠一掌拍在女祭司的头上,祭司连声音都没发出就血浆迸裂倒在地上。围观的人尖叫着逃跑,轩辕木抱起轩辕子衿,轩辕子衿没有一丝血色,如同干尸一样,还像以前那样软绵绵的,只剩一丝微弱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气息。他痛苦的抱住她,将头靠在她额头:“小衿,你不要木头了吗。”
仿佛又回到了孩提陪着她的日子,看着她一点点长大,他心中的自卑就越积越厚,他只是轩辕族的旁支。父亲早逝,即使黄帝嫘祖待他如亲子,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不过是她的侍卫罢了。所以他拼命的修炼,希望早点到帝君之位才能配的上轩辕族的帝姬。可是她笑着说“只有天地间最尊贵的男儿才配的上我。”如同利刃将他凌迟,那时他才知道原来不是帝君就能配的上她的,他只能强迫自己克制对她的感情,为了救她被魔识附体,他记得一切,却唯独忘了,他爱她。很爱很爱,比爱自己都爱她。他伤害她,一次又一次,可是他潜意思里从没有一次想过要杀她。
周围的人突然停止尖叫,全部惊恐地倒在地上没了声息。
阿兰踉跄着跑上去:“快去找佛落姐姐。”
佛落,对,佛落,轩辕木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,他抱起轩辕子衿:“佛落在哪。”
“昆仑虚。”阿兰闭眼感知了一会便说出了佛落的所在。轩辕木甩袖就和轩辕子衿一起消失了。
阿兰紧张的心情一点都没有放松,她坐在地上,眉头紧紧皱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