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书看看权倾,她点点头,出声,“既然苏公子盛情相邀,我们也不便拒绝,只是不知苏大人可介意。”
苏伟闻言,摸摸胡子,“权大人说的什么笑,快快坐下。”
权倾三人没再推脱,便坐下了。
此刻易忠和李黔的唇舌之战也结束了,稍逊一筹的是易忠,毕竟明眼人都看着易书非但不帮他,还躲的远远的。
气氛渐渐微妙起来,没有领头的人说话,众人也只得窃窃私语,压低声音。
这时,主人家站在院中心,笑呵呵道,“各位大人,今天气晴朗,各位大人难得欢聚一堂,小的这就去准备美酒葡萄,让各位大人玩的尽兴。”
说完,他便领着人退下了,此刻诺大的院子里只有各怀鬼胎的群臣。
李黔方才站了上风,现下也不打算多嘴。
暗流涌动中,易书捕捉到易安时不时投向自己的目光,他蹙眉不语。
和李黔一向交好的王会注意到了易安的情况,就听见了他雄浑的声音忽然响起,“哟,那不是易家二公子吗,听说喜爱游山玩水,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。”
于是所有人都将打量的视线停留在易安身上。
易安刷的收回了在易书身上的目光,站起身来,拱手微微弯腰,朗声道,“怀善见过各位大人,方才未曾问好,是怀善失礼了,愿大人们见谅。”
谈吐得体,不卑不亢,倒是惹的几位人多看了两眼。
易忠甚是满意,他的脸上露出了只有面对易安才会有的骄傲之情,那是一位父亲对儿子的喜悦与自豪。
易书在看到易忠神情的那一瞬间,有点恍惚,他以为他那样的人是不会有那种情绪的。
原来是不会对他有罢了……
其余人都笑着互相推辞,大多在夸奖易安。
可王会偏是不依不饶,他又道,“怎么易二公子,不见你与易掌教坐一处,难道外界传闻的兄弟不和是真的?”
他语气里的挑衅,眼睛里的幸灾乐祸,显而易见。
易安没有丝毫慌张,只是朝着王会的方向,不卑不亢道,“怀善谢过王大人的关心,只是大人所说的兄弟不和,实属谣传,怀善之所以不与哥哥一旁坐,全然是因为不想打扰哥哥与苏大人,还有姜大人叙旧。”
他说的话滴水不漏,既保全了自己和易忠的脸面,又在暗悄悄提醒王会掂量掂量自己的话。
“哈哈,”王会哈哈大笑,“易二公子好口才,今日倒是让老夫刮目相看。”
“王大人,”李黔见好友吃亏,也加入了进来,“你就有所不知的了吧,咱们的易二公子自幼喜爱游山玩水,在外见多识广,这嘴呀自然善辩。”
他的阴阳怪气,人人心知肚明,却也没开口阻止,来这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,轻易不得开口引火烧身,大多是看戏。
“唉,李大人说得对,”王会明白李黔的意思,开始和他唱双簧,“毕竟人尽皆知,我们的易老最疼爱的就是易二公子了。”
易安的瞳孔在那一刻猛然放大。
易忠“啪”的怒拍桌,“李大人,王大人。”
他面色阴沉,似暴雨前的黑云,“你们两位是何意思,一直揪着小儿不放,有何不满,与老夫说便好,何必仗着长辈身份欺压后辈。”
“易大人何必动怒,”王会接过话,装作不解,“我与李大人和令郎不过是玩笑之言,出于长者的关怀,怎么易大人一说,倒是我们居心叵测。”
易忠懒得和他们闲扯,便冷冷一笑,“我不想与你们争辩,你们是何意思,自己心里明白,不必在老夫面前装可怜无知。”
“易大人这般说就不对了,”李黔阴着脸,“我和王大人何其无辜,哪像你易大人,为夫不忠,为父不仁,我和王大人的的确确是比不上,比不上啊!?”
话语里的嘲讽呼之欲出,一时之间,院子里的人都屏息凝视。
这京城谁人不知,易忠的那些破事,只是碍于他的颜面,都心照不宣烂在肚子里,谁曾想今日被拉到台面上说了。
“姓李的,你什么意思,”易忠恼怒了,他直接一拍桌子,刷的站起来,指着李黔的手指都因为暴怒而抖动。
“我什么意思,”李黔不屑的笑,“你心知肚明。”
“你……”易忠还欲言,却被人拉住衣角,是易安。
易安轻轻的摇摇头。
而其余人的目光来回穿梭在易书和易忠身上,企图看出点什么,只可惜易书始终神色冷淡。
众人在他身上看到了昔日名动京城的温家女—温清玥的风姿。
他生来便是天之骄子,易书的容貌随了易忠,玉树临风丰神俊逸,可气性随了温清玥,温柔随和,加之他周身自带了清冷脱俗之感,是个实打实的贵公子。
见他并不打算开口为易忠解围,也知是当年之事让他怀恨在心,耿耿于怀。
众人心思诡异,各有计量。
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姜正咳嗽了几声,“诸位,一人少说几句,今日大家伙都是受了落花葡萄园主人的邀约,前来品酒吃葡萄的,何必因为一时的口舌之争,坏了雅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