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易书的轻声呼唤,拉回了权倾走远的思绪。
“阿冶,阿冶……”
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,像绵绵细雨敲在心里。
权倾恍如隔世,猛地回过神来,她直愣愣的看着易书,竟生出了久别重逢之感。
是了,她到底是没有死,到底是回到了他的身边,到底是过去的事了。
权倾挤出一个笑,“我没事,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。”
易书看权倾脸色不太好,便关怀一问,“不开心吗,要是不开心就掐我一下,像你从前那般。”
权倾听了,笑的别过了头,“我又不是小孩子了,怎么以前没被我掐够。”
“唉,”易书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,“要是阿冶想掐,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“油嘴滑舌,”权倾浅笑。
这个人就是这样,总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出她的情绪变化,然后用最稳妥的方法安慰她。
权倾想起了年幼时,每当训练吃了苦头,或者心情不悦的时候,就爱一个人生闷气。
每每易书瞧见了,就会凑过来逗她开心。
他说,“阿冶以后要是不开心了,就掐我一下,把不开心传给我,你便开心了。”
权倾那时怔住了,缓了一会儿,才问,“那你胳膊不就废了,毕竟我时时刻刻都不开心。”
“那无妨,”易书坐在权倾旁边,用手作扇子为她扇风,一向聪慧温润的他脸上浮现了憨态,“废了就废了,我只要阿冶开开心心便好。”
权倾不知道是不是风大了,还是眼眶进沙了,一瞬间变得湿润。
她是孤儿,鲜少有人关心她,而像易书一般唯她安好的人,自始至终只有易书一人。
易书见权倾又出神了,空着的手在她眼前挥了挥,“阿冶,看着路。”
“你看便行,”权倾脱口而出。
易书哭笑不得。
他也不多言语,带着权倾便从后门进去了,然后由人领着来到了雅间,里面陈设素雅,并没有人。
权倾四处看了看,“这香酥居是谁的地产。”
“怎么,阿冶感兴趣,”易书笑着看她。
权倾感慨两声,“也不是,就是看这生意不错,想加盟。”
“哈……”易书忍俊不禁,“我看阿冶是想占为己有。”
“我没有说哦,”权倾眨眨眼,“不要诬陷我。”
“好,阿冶说了算,”易书道,“这香酥居是无钰的。我要带你见的人也是他。”
“是他,”权倾眉眼一跳,染上点恶趣味,“有意思。”
“权大人说什么呢,怎么个有意思法,不如告诉我,也让我乐呵乐呵。”
身后传来一道低哑的男声,话中带笑。
回头一看,来人着的是蓝白相间的衣裳,束发带冠,手里拿着一把拂尘,生的儒雅脱俗,自带淡泊随和感。
“国师大人,”权倾扯唇,“莫要打趣在下。”
“权大人这般说就生疏了,”无钰走过来,“我和易书是至交好友,与你也应当称得上一声朋友。你说呢,未来的易夫人……”
权倾被堵的哑口无言,最后笑出了声,“国师说的有理,我们的确称得上朋友。”
“既然是朋友,也别客气了,坐下说话吧,”无钰率先坐下,为他们二人和自己倒茶。
易书坐下后,权倾便坐到了他旁边。
无钰道,“喏,自己要喝又倒。”
“嗯,”易书接过茶,“你这段时间倒是清闲,肉眼可见的圆润了。”
“易书,你闭嘴,”无钰白了他一眼,看着权倾,“权大人,你看看你家未婚夫,说话真真是难听。”
“国师说得对,”权倾赞同的点点头。
无钰明显笑了,正要说话,又被权倾的后话气住了。
只听见权倾话锋一转,“不过他话虽然说的难听,可也是个真心建议,国师你确实是胖了。”
无钰,“……”
这小两口,真会说话,他的脸一抽,无言以对。
易书笑着出来打合场,“好了各位,先不说笑了,谈谈正事。”
无钰无话可说,这人总是这样,先挑起争斗,最后出来当老好人。
权倾接下易书的话,“说说吧,祝容公主是怎么回事。”
无钰也看向易书,带着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