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珩雪与权倾他们的谈话被君朝藏在暗处的隐卫听的明明白白,他又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君朝。
君朝停笔,挥挥手,“朕知道了,你先退下。”
“是。”
君朝凝神,捏捏眉心,头有些疼,“今日的香换了?”
“是的,陛下,”李公公笑呵呵的回,“这香是今早尊夫人送来的,尊夫人告诉老奴此香乃她亲手所调。”
“是她……”君朝语气藏不住的惊喜,面上掩盖不了的喜悦,明显柔和的眉目,“好,朕知道了。”
“是,陛下,”李公公又推到一边,打手势让宫女将风摇大点。
清风中夹带了冰块的寒气,飘飘的落在身上,脸上,是极其舒服的,让人神清气爽。
就在这时,外面来人通报,“陛下,尊夫人来了。”
“让她进来,”君朝迫不及待的腾的站起来,大步流星向殿门口走去,去接他的岁夕。
姜禾进来,还没来得及行礼,就被君朝扶起来,他牵住她的柔荑,向宝座走去,“岁夕怎么来了?”
“这几日天气燥热,我想你批阅奏章时难免感到口干舌燥,便为你做了些冰镇银耳汤。”姜禾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。
君朝手一空,心也跟着一空,可他没说什么,只是遣散了众人。
偌大的宫殿里,只剩下了君朝和姜禾俩人。
姜禾将食盒打开,端出里面清凉爽口的银耳汤,放在书案上,“先喝了再看吧。”
“好,”君朝听话的把奏章推到了一旁,端过银耳汤便喝了起来,“还是岁夕煮的银耳汤好喝。”
姜禾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他不知道,从始至终,他的吃食都是不是她做的,她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。
所爱之人非他,又怎么会心甘情愿为他钻研吃食呢!?
君朝一碗银耳汤下肚,整个人都清爽了,他接过姜禾递过来的白帕擦嘴,随口一问,“怎么不多休息,刚和珩雪对峙完,就回去为朕煮了银耳汤。”
“不碍事的,”姜禾收了碗,“你若喜欢,我可以常做。”
“好,只要你不嫌辛苦,”君朝偷笑,一脸满足。
“不辛苦,”不似君朝的热情,姜禾很冷淡,“陛下既然忙,我便先退下了。”
“好,”君朝伸出的手原本想摸摸她的头,可她下意识的微微侧身,到底是让君朝的手僵在了那,又落寞的收回。
姜禾起身,向君朝行行礼,便提着食盒离开了。
君朝看着她窈窕的身姿出神,轻轻颤动的睫毛,遮盖住了眼睛里的神伤。
他的胸口闷痛,他吸了一口气,平复好自己翻滚的情绪,又拿起奏章开始批阅。
比情爱更重要的,是黎民百姓。
……
夜风沉沉,吹走了白天的闷热,带来了丝丝凉爽,夜晚的天空,少了繁星的点缀,多了月牙儿的装饰,亮如白昼的灯笼高挂枝头,摇曳的烛火配上月色美酒,佳人曼舞,甚是赏心悦目。
眼下君朝还没有到,众人还在异口纷纷说个不停,席间嘈杂的说笑声,隐隐夹藏着清脆悦耳的歌声。
权倾抿抿唇,她心里还忧心着一件事,“今晚公主势必会再次提及和亲一事。”
“阿冶不必着急,”易书道,“这次会有只老狐狸出手相助的。”
“老狐狸,”权倾眼前一亮,带了点玩味,“你是说沈老或者苏老。”
“嗯,”易书端起酒杯,饮了一口,“淑妃和贤妃不比尊夫人,南国公主对她二人来说是个祸患。”
“你猜出手的是谁,”权倾的眼睛转来转去,看着谈笑风生的众人,若有所思。
易书低头沉思片刻,“或许是沈大人。”
“理由,”权倾问。
易书答,“名声。”
权倾笑了,“与我想得一样。”
是了,皇室看重的除了身份地位,还是名声风评。
至于沈宏,我们的沈大公子,他的风评名声就很难说了。
珩雪一直在悄悄的打量着周围的人,最后她的目光放在了台上的三个女人身上。
她心里有点吃惊,又有点紧张,珩雪不得不承认,君朝的三个女人,都不是什么良善的角色,而且都生的花容月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