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倾至今回想起来,唇齿之间还会有槐花饼的留香,久久不散。
她只记得那时午后,清风吹拂,枝叶轻摇,颜兮弯腰时散落下来的一缕青丝,她的神色专注,人若镀光,成为了她的光……
权倾一声叹息,让回忆继续留在脑海深处。
易书关心道,“想什么呢,那么入神。”
“颜姑姑,”权倾道,“还有她做的槐花饼 。”
“我也想,”易书声音低沉,“还记得先帝擅理论,可每每与颜姑姑争辩,总会落于下风。”
“先帝呀,”权倾提及永宁帝,眉目间多了几分温情,“就是刀子嘴豆腐心,心里藏着一个人。”
易书笑而不语,他记得年少时,在尚不懂情爱的年纪,在殿内无意间窥探到永宁帝愤怒的把颜兮抵到墙角,粗鲁热吻的情景。
昏暗的光线,舞动的薄纱,纠缠的人儿,暧昧的气息,无一不让人终身难忘。
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,易书每每看见权倾,总会面红心跳,不敢直视,脑海中只剩下永宁帝霸道的行为。
权倾瞥到易书,见他笑的春心荡漾,觉得莫名其妙,“城白,你生病了吗?”
“阿冶何出此问,”易书不解。
“我见你嘴巴都要裂到耳根子后面去了,”权倾老实的回,“你若不是生病,那定是脑子里没想些好东西。”
“我,”权倾斩钉截铁的语气,堵的易书哑口无言,他只好无奈的看着权倾,“阿冶说的都对。”
权倾忍俊不禁,“好了,不逗你了,其它的等上马车之后聊。”
“好,”易书微笑着,宠溺的回答。
俩人上了马车,马车开始稳当的行驶起来。
易书将糕点推到权倾面前,“饿了吧,垫垫肚子。”
“好,”权倾随手捏了一块海棠糕,“给我倒杯茶。”
“知道了,”易书听话的给权倾倒了一杯热茶,给自己也倒了一杯,“阿冶,南国一事你怎么看?”
“陛下想吞了南国,也不是不行,”权倾吃了两块海棠糕,擦擦手,吃口茶,“南国前些年发生动乱,现任君主昏庸无能,国基不稳,不似东西二国国强兵富。”
“嗯,阿冶说的有理,”易书道,“说起来,当今南国君主的帝位来的可不太光明,这倒也是个突破点。”
“呵,”权倾的冷笑很突兀,“既然来的不光明,稍加利用也是一把利器。”
“这次军械一事可当做发起点,”易书的笑容温柔且让人着迷,“只要有点可破就不是难事。”
“嗯,”权倾想想到了什么,“对了城白,前南主是否留有子嗣?”
“这个嘛,”易书思索一二,道,“倒是听闻尚有一女留在人间。”
“谁,可是中宫嫡出,”权倾迫切的追问,仿佛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。
“祝容公主,”易书垂眸,“珩芙。”
“是吗,”权倾撑着额头,懒洋洋道,“当年的追杀可是不轻,她是怎么躲过层层暗杀,城白又是从和得知。”
“具体的我也不清楚,至于我为何知道祝容公主尚在人世,是前些日子碰巧抓到了几个南国探子,动了动手才告知我的。”易书说这话时有些心虚,隔三差五偷看权倾的脸色。
“前些日子,碰巧抓到,”权倾意味不明的道,“易掌教天大的好运气。”
话语里充满直白的讥讽。
易书面色一红,头低了一点,“是我的错阿冶,没有早点告知你,实在是前段时间事情繁多,便耽搁下来了,你莫要生气,对身子骨不好。”
“哼,”权倾直起身子,白了易书一眼,幸好嘴巴还有用,知道说点好听的,她听了心里受用,也没过多追究,只道,“下不为例。”
“好呢,”易书舒了一口气,高兴的应答。
权倾,“……”
她顿顿,“既然珩芙没死,那我们得在南主之前找到她,这样才不会坏了大事。”
“嗯,我已经吩咐下去了,有了消息会立马来报,”易书道,“等查到眉目了,再告诉皇上。”
“好,”权倾没拒绝,“这出好戏,必定是精彩万分。”
她一笑,“至于南国使者的到来,也是有趣的紧。”
易书道,“阿冶说的是。”
权倾随易书回了他的府邸,准备去拿些好酒好茶。
她正与易书说笑时,下人来报,“公子,朱将军来了。”
易书放下茶盏,淡淡道,“请她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
随后,权倾看见一身红衣的朱鱼踏门而进,四目相对时,她看见了朱鱼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错愕。
权倾朝她微微一笑,红唇轻启,“朱将军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