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会结束后,权倾的马车在出宫路上被人拦住。
她本闭目养神,突发的状况让她不悦的眯了眯眼。
姜随掀开一小半的帘子,微微探出头,问,“发生何事了?”
帘外站了一个人,身形高大,丰神俊朗,腰上佩着一把利剑,他不卑不亢道,“回大人,皇上有请。”
姜随闻言,回头看了看权倾。
权倾翘着二郎腿,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,饮了一口,“有劳秦侍长了。”
来者正是侍卫长秦暮,秦暮道,“大人请随属下走。”
姜随先一步下马车,然后伸出手,扶着他柔弱不能自理的掌教下车。
权倾先拍拍衣裳,然后道,“带路吧,秦侍长。”
秦暮走在前面,权倾和姜随跟在后面,一路上鸦雀无声,沉默的寂静游走在周围。
权倾在后面打量着秦暮,思考着他和苏遮的关系,她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在抱住的胳膊肘上。
到了丹心殿,权倾二人进去后,秦暮随后进来让守卫关上了殿门。
殿内只有君朝和姜禾二人。
看到姜禾,权倾是颇感意外的,毕竟后宫不得干政,可她阴着没说,姜禾此人,轻易惹不得。
姜禾就安静的坐在君朝身旁,她的纤纤玉手摆弄着酒盏,隐隐的酒香在殿中肆意开来,勾人心脾,挠人心窝。
权倾细细闻了闻,姜禾煮的是梅子酒。
君朝道,“让你们两个前来,朕是有事要说。”
权倾,“……”
废话,没事她们能来吗!?
权倾道,“皇上请讲。”
君朝偏头,眼神一片温柔,“好了吗?”
“嗯,”姜禾冷冷的点点头,然后依次倒了满满一杯的梅子酒,她先端给了君朝,然后起身走向了权倾和姜随。
权倾接过梅子酒,含笑,“臣谢过尊夫人。”
姜禾点点头,又转向姜随,姜随平静的接过梅子酒,只是指尖轻颤,“臣谢过尊夫人。”
姜禾头也不回的走向君朝,坐了回去,低头浅抿了一口梅子酒。
君朝沉声道,“眼下情况危急,你们的速度得加快,南国使者将访,军械一事不容耽搁,且易书和沈汛尚未归,危机四伏,京城也需加强防护。”
所以这就是半路拦截她,让她来议事的原因!?
权倾一口气没出来,无言以对。她闷声点头。
君朝又道,“此次南国战败,使者来访必有缘由,你们不可疏忽,另朕觉得军械一事和南国说不定有联系,”他看向姜随,“姜随,你得好好查查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姜随回。
权倾道,“皇上可还有要事吩咐。”
“听闻南国内乱,”君朝眼里浮现出一片玩味,“朕友意平乱,还百姓安宁。”
话已至此,权倾还有什么不明白,她的好陛下有心吞没南国。
她嘴角上扬,“回陛下,据臣所知,确有此事。”
“如此说来,”君朝笑意更盛,“南国狼子野心,的确在暗中密谋走私我国军械一事。”
“是的,陛下,”权倾拱手,“臣一定竭尽全力,拿出证据,保国安危。”
“如此甚好,”君朝冷笑,“此事就有劳权爱卿和姜爱卿多多费心了。”
权倾和姜随异口同声,“臣遵旨。”
权倾明白,君朝想要的结果只有一个,军械一事必须和南国扯上关系,无论南国是否参与。
她起了兴趣,指尖摩挲在酒杯上。
君朝满意的点点头,“夜深了,两位爱卿也辛苦了,喝了这梅子酒就快回府歇息吧。”
“是,臣遵旨,”二人回。
权倾心里诽谤,大晚上叫人来,除了说些无聊的事,就是为了让人尝尝尊夫人煮的梅子酒……
等到第二日,天空的鱼肚白尚且未翻出来,易书他们就赶在回京的路上了。
沈汛一双老眼时不时打量着一旁的易书,在思索着什么。
易书稳稳当当坐在马上,任由沈汛偷看,过了好一会儿,他装作无意间撞破的神情,惊讶道,“沈大人,你如此痴迷的望着在下,可是有事?”
沈汛嘴巴抽筋,痴迷!?好一个饱读诗书的年轻人。
他道,“易掌教误会了,老夫只是看此路径荒僻,怕有歹人作祟。”
“呵呵,”易书一笑,“沈大人的话不无道理,”他提高音量,“程寒,吩咐下去,让大家伙打起精神,沈大人认为有歹人埋伏。”
“是,”程寒得令,立马扯着嗓子大声把易书的话传下去。
沈汛看着他主仆二人行云流水,一气呵成的行为,嘴巴抽筋的更严重了。
狼狈为奸,厚颜无耻。
易书朝沈汛点头一笑,“还是沈大人考虑周到。”
沈汛“哼”了一声,“易掌教过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