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权爱卿何出此言,”君朝看向权倾,眸中蒙着一层寒意。
权倾淡淡道,“自古便有人心难窥探之说,而这星象代表国运,若是朝中有人心怀不轨,那国运自然会乌烟瘴气。”
君朝若有所思,似乎在思考权倾话中真意。
姜正不给权倾好脸色,直接一声冷哼。
苏伟和易忠没说话,只是互相对视,便知静观其变,静赏权倾作戏。
他们倒是要看看权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又在装神弄鬼什么。
朱鱼偷瞄了一眼权倾,并不打算在此时和君朝说起军中有乱之事,她还需要和易书商量。
只是权倾此人,她也是信赖的,朱鱼打算找时机先和权倾说起一二。
君朝的视线从所有人身上略过,最终看向了自己的手,他动了动手指,意味不明的笑了,“既如此,便按权爱卿所说来查,这事朕便交由姜公子全权负责,不知姜爱卿意下如何。”君朝毒蛇般冷漠的眼神直射姜正。
姜正后背冒了冷汗,他们的少年帝王,真是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,他急忙跪着谢恩,“老臣谢陛下对家孙的看重赏识。”
君朝淡淡一笑,并不说话。
权倾给了姜随一个眼神。
姜随上前几步,下跪谢恩,眼里一片清明。
苏伟三人心里起了波澜,人尽皆知,姜随是权倾的人,如今君朝提拔姜随,看似顾忌,实则偏袒。
宫宴开始前,朱鱼找了权倾。
权倾看到朱鱼并不意外,反倒是朱鱼颇感意外。
只因权倾找找替她泡好了一盏清茶,静待她来。
朱鱼朝权倾点点头,过去坐下,“权大人,好久不见。”
“好久不见,”权倾微微一笑,“朱将军。”
俩人默默无言,看了对方好一会儿,才双双绷不住大笑出来。
朱鱼道,“权大人还是像从前,心思缜密,难以琢磨。”
“朱将军一如既往的豪爽,”权倾抿了一口茶,“将军前来可是为了军中之事。”
“嗯,”朱鱼稍感意外,但很快恢复过来,对啊,她可是权倾,天下之事,不知甚少。
她道,“军中恐有逆贼和别国勾结。”
“这事,易书与我谈过,我也私下调查过,”权倾道,“至于皇上那知多知少本教便尚未可知了。”
“易书还未回来,其它的我想他回来再商议,”朱鱼眉目凝忧,“军中之事,一向牵扯甚大,我们需速速解决。”
“好,”权倾没拒绝,毕竟严格说来,朱鱼是易书的人,而非她的人,偏向易书实属正常,“怕是要不了两天了。”
“嗯,”朱鱼又看向权倾,“权大人,晚上的宫宴你怎么看?”
“将军什么意思,”权倾低了眉眼,垂了睫毛。
“皇上的用心怕是不简单,”朱鱼毫无避讳,直接说道。
“皇上的用心不是我们做臣子的应该猜测的,”权倾笑了笑,拍了拍朱鱼的手,“将军只需要记得,效忠皇上,是我们的使命。”
朱鱼那一瞬间,被吸进了权倾漆黑如墨的瞳孔中,仿佛跌入了万丈深渊。
她点了点头,“是我越界了。”
权倾笑而不语。
待朱鱼人走后,姜随从权倾身后走出来,“朱将军此人,只中易书,不忠皇上。”
“嗯,”权倾的手指搭在茶盏上,扭动茶杯,若有所思,“自古帝王多疑心,但愿日后她不会为城白带来麻烦。”
“但愿,”姜随看向门外,忽然轻声呢喃,“荷花也该开了。”
权倾闻言,偏了偏头,看着姜随晦暗不明的神色,道,“你想她了……”
“想啊,”姜随一声苦笑,“我没有一时一刻不在思念她,可也只能思念……”
“小随,”权倾安慰的话堵嗓子眼,最终叹了一口气,“对了,听说今晚苏伟的嫡子也会来。”
“嗯,”姜随皱了皱眉,“据我所知,此人并不简单,但胜在品行端正。”
“哟,”权倾冷哼,“想不到苏家一滩污泥里还能出朵清莲。”
“掌教,”姜随无奈道,“你想笑人家就直说,不必阴阳怪气。”
“呵,”权倾冷笑,“那不巧了,本教平生最喜话里藏刀。”
姜随叹口气,“不过说起来,有一个人倒是与苏公子颇有关联。”
“谁,”权倾眯眼。
“秦暮。”姜随淡淡道。
“是他,”权倾意外了,“他二人怎么会有联系。”
“此事暂不清楚,”姜随忧心道,“只是秦暮是皇上的贴身侍卫,会不会有所影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