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倾回忆到这就结束了,她转了转眼珠,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,于是她起身。
她的目光看向窗户,权倾抬手摸摸眼角,她的右眼角围有一颗黑色肉痣,为她添了几分妩媚。
权倾翻身下床,走到窗户处,推开窗户,望着黑漆漆的夜空,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。
她抬眼看着没有星星月亮的夜空,有些出神。
不知道城白怎么样了,权倾的手搭在窗户边,心里想着人。
她有预感,易书他们出事了,或许朝中真的有人起了谋逆之心。
想到这,权倾决定明日一早进宫告知君朝自己的想法。
正在她出神之际,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明晃晃的灯笼。
权倾顺着灯笼看过去,一个人走了出来,出现在窗户边。
不是姜随又是谁呢,他正一动不动的看着权倾。
权倾又笑又气,直接一巴掌拍姜随肩膀上,“姜随,你大晚上不睡觉,打个灯笼来这吓唬谁呢。”
“掌教,”姜随实在冤枉,他分明是担心权倾想男人想的夜不能寐,反倒成了找不到事做。
他深吸一口气,“我还不是怕掌教思念过度,要化风随着易掌教去了。”
“姜随,你最近很悠闲呀,”权倾笑眯眯的看着姜随,随意的倚靠在窗户边,“是不是本教对你太好了。”
“掌教,说话做事要凭良心,我要是知道掌教是这德行,”姜随说着还啧啧的感慨,“当初就算你威逼利诱我,我也不来当这幕僚,是非去易掌教那不可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权倾气笑了,“得了,说正事。”
“好,”姜随立刻收起了嬉笑脸,“暄妍传来消息了。”
“说,”权倾眯起了眼,里面藏着杀气。
“京城之中确实有人在走私军械,”姜随压低了声音,“并且数量不小。”
“哼,”权倾冷笑,“查,让暄妍接着查,本教倒是要看看谁想死。”
“好,”姜随又补充道,“据我所知,是三方之人互相勾结。”
他的瞳孔里映照着明亮的灯笼,“军中的人背后有朝中大臣担保,买家假扮商人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,”权倾点点头,“你和暄妍接着往下查,我明日一早进宫告知皇上。”
“嗯,”姜随没多停留,和权倾闲聊几句便离开了。
权倾又抬头看了看乌云背后的月亮,若有所思,低声呢喃,“城白,我想你了。”
与此同时,易书这边,他和沈汛已经赶到了大牢。
不过他们注定失望,因为曹县令早已没有了踪影,牢房里只留了一地饭菜。
易书看向沈汛,“沈大人,你看接下来怎么办。”
“那个狗东西不会走远的,”沈汛大喊,“来人,通知下去,即刻封城,没有本官和易掌教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进出。”
“是。”
易书没阻止沈汛,他想,曹县令绝不会光逃跑那么简单。
果不其然,一个匆忙的人飞奔进去,语气惊慌,“大人,掌教,大事不好了,县衙走水了。”
“什么,”沈汛惊叫一声。
他和易书的目光不期而遇。
易书淡淡道,“走吧沈大人,去看看,有人请我们看戏呢。”
“哼,”沈汛甩袖,快步向前走,他懒得看易书故弄玄虚的嘴脸。
易书毫不在意,就跟在沈汛后面走。
他二人出了大牢就看见了窜上房屋的火气,烈焰在黑夜里尽情的叫嚣。
衙役护卫们开始火速救火。
程寒也上前帮忙,李浊流就乖巧的待在易书旁边。
打他跟着易书那一刻起,他就知道,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易书旁边。
易书无言以对,他看了看李浊流,眼神示意他滚去救火。
可李浊流不为所动,反倒是又靠近了易书,委屈道,“公子,我怕。”
他甚至还可怜巴巴的抹抹不存在的眼泪,一副弱女子的模样神态。
沈汛打量的目光在易书和李浊流身上游走,他似乎嗅到了一丝不为人知的味道。
易书头疼的按着脑门,“李浊流,你嗓子是中毒了吗,能不能好好说话。”
“能,当然能,”李浊流立马恢复正常,连带着方才娇滴滴的声音也变得中气十足。
易书嘴角一抽,懒得搭理他。
沈汛的眼珠子转溜的极快,心里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。
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,火势被迅速控制下来。
只是刚才还好好的房屋,现在化为了一滩散发着黑气的灰烬,还带着刺鼻的气味。
易书道,“诸位辛苦了,今晚好生歇息,明日还有大事要做。”
“是。”
在把众人遣散后,沈汛和易书他们也朝自己的厢房走。
路上,沈汛忍不住开口询问,“易掌教,你认为曹县令躲在哪。”
“县衙,”易书没有丝毫犹豫,坦诚的回答。
“与老夫想的一样,”沈汛摸着胡子,“看来他们打算里应外合,攻破若水,想把我们赶尽杀绝。”
“嗯,”易书淡道,“路上刺杀失败,现在换瓮中捉鳖了,倒是好雅兴。”
“哼,”沈汛不屑的鼻孔出气,“老夫倒是要看看谁捉谁。”
“沈大人说的是,”易书应和沈汛,“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,沈大人自然是黄雀,最为聪明的黄雀。”
“你……”沈汛瞪着易书却又说不出话来。
他分明感觉到了易书在嘲讽他,可他的话又让人挑不出毛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