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。”小孩一头栽进江晚怀里,一点都不凶,奶呼呼的。
江晚没想到,这小家伙还有这技能,都谁教他的?
江晨扶着腰,上气不接下气的,咬着牙狠狠的盯着江念星。
“姐姐,坏女人打我。”小孩紧往江晚怀里缩。
江念星躲江晚怀里,江晨也没办法。
“江晚,我不同意这个私生子住在这里。”江晨理直气壮,好像她能管的了一样。
“你不想和他住可以搬走,还有他不是私生子,他的户口本在你的下一页。”江晚对江晨向来淡薄。
江晨失语,康兰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入了江家的户口本,男人养在外面的有千千万万,但是合法的只能有一个,江念星的事无不宣誓这一切是个笑话。
“真以为江叙南对你们母女的爱只是变质了吗?他根本不在乎谁做他的妻子,你妈之所以会进江家只不过是因为当时陪在他身边的正好是她。”
江叙南那时候刚掌控了江家的一切,他急需一个毫无权势背景的女人来向外界证明他的成功,就算没有康兰还会有别人。
“不,他爱我,我们年少情深,同甘共苦。”康兰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,披散着头发,瘦的不成样子。
康兰的精神状况看起来一点都没好转,也不知道江晨把人接回来干什么。
江晚不想跟一个精神病人争论,反正悲苦自知,她不相信这么多年康兰会感觉不出来,不过是装着明白揣糊涂。
四月四,清明
晨起,电闪雷鸣,暴雨无情的冲刷着整个隋宁,苏宅两侧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。
叶是新叶,雨也是新雨 ,江晚立在窗边静静的欣赏着漫山的雾气,见怪不怪,隋宁每年的这天都没有太阳,云雾笼罩,像是给下面的人撑伞回家。
苏宅后面有一片山林,苏景山圈了一点修了陵园,里面最早葬的都是苏家人,苏景山的父母、兄弟,后来葬了江晚的母亲和兄长。
说来讽刺,江晚母亲苏意生下葬那年,江叙南特意找人挑了风水,在苏意生旁边给自己修了一个墓,很豪华,比苏景山的还大,如今看来还挺有先见之明的,他是知道自己迟早众叛亲离,提前备好了。
江晚订的花基本上都入了场,她挑了一束小雏菊,白色的,鲜嫩的,苏意生生前最喜欢,配她的艺术家气质。
她撑着伞,拉着江念星走到了最里面的墓碑,墓碑上女人的瓷像有点褪色,年轻的笑容是最美丽的,时间太久,事情太多,苏意生临终前的样子她已经记的不太清了,只记得江叙南让人选了最年轻的一张照片。
怱视卑劣,就能抹去卑劣的存在,自欺欺人这招江叙南就像刻在了基因里一样,事实证明,时间长了或许真的有用,连江晚都记得不太清了。
“妈妈——”江念星指着瓷像上的人说道。
“是,妈妈。”江晚顺着他说,从他第一次指苏意生的画像叫“妈妈”的时候,江晚就觉得不对劲,后来傅随晏派人查了,带回来的资料她才知道江叙南这是在外面养了个替身,一个女人有九分像,很难得,这也是江晚放她走的原因。
太像了,如果是苏意生,应该也不想被困住吧。
*
傅公馆
早会刚结束,傅夫人怱怱见了眼从肃西回来的儿子,人又让工作给叫走了。
她按习惯,端着咖啡去书房给傅仲绅,夫妻三十多年,以她对傅仲绅的了解,估计父子俩刚刚又不爽了。
“我听说你把曼哈亚那个丫头找回来了。”傅夫人细声细语的打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