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醒的时候已经是清晨,胳膊上凉凉的,覆着一层淡绿色的药膏,应该是傅随晏涂的,她在睡梦间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。
她想推开窗透透气,玻璃一转,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,映得整个肃西灰蒙蒙的,一点太阳都看不见。
她发了一会儿呆,男人从外面进来,手里拎着早餐,外面好像是下雨了,身上的衣服飘着层细细的水雾。
男人把早餐放在床边的桌子上,“明天回隋宁。”
太子爷还是太子爷,说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,死人都能给从阎王殿里拽回来。
下午傅随晏和朋区长他们开会,江晚去接赶着回去做手术的褚医生。
“褚姐,我求你带我走吧,我下次再也不来了。”又是那男大学生,哭爹喊娘的抱着褚婴不撒手。
这回是真害怕了,按理来说,参加的救援的人员都是要经过三到五年的培训的,他年龄太小,那时候褚婴就劝他,结果他信誓旦旦的说,就算是死这儿,也要把学分赚到手。
江晚也属实没想到肃西是这么一个情况,这小孩儿真差点死这儿。
褚医生真真无语,“那两分还要吗?”
男大学生松手,点点头,眼巴巴的问道:“可以给我吗?”
沈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,躲在一旁看热闹,要笑死。
“好久不见,沈医生。”江晚主动上去打招呼。
沈俞回头见江晚披着件羊毛披肩,又贵又美,勾的人心尖直痒痒,他算是明白太子爷哪里动心,哪里都动心。
“江美人。”沈俞挥挥手。
“你看起来沧桑了不少,边西那边怎么样?”江晚说的实话,沈俞不修边幅的让他感觉像换了一个人,成熟了不少。
“边西?问谁?孟惊蛰?”沈俞也不知道怎么想到这了,随口一问。
江晚真不知道沈医生脑子里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,沈医生看不对,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,“边西啊,一点都不好,穷酸酸,风割人。”
沈俞一脸嫌弃,他在边西可没少受委屈。
“那是谁啊?”沈俞顺着女人的目光往那边看。
“我救援队里的女教授,褚医生,隋宁医科大本硕博连读。”
江晚平平静静的说,沈俞的下巴差点没惊掉,隋宁医科大出了名的难考难毕业,他医学世家,家里都不敢让他考,直接送出国保送了名校,本硕连读,还这么年轻,是个人否?
“别闹了,明天送你们回去。”江晚走过去,拉下了两人。
褚医生抚了抚皱巴的袖子,“明天就回去?那我救治的伤员怎么办?”
“接班的人来了,在那儿。”江晚示意看向正吊儿郎当站在那摸着胡茬的沈俞。
沈俞站好,上前伸出手,“沈俞。”
“褚婴。”褚医生表示礼貌的握了握。
“他能行吗?”褚婴把江晚拉到一边,小声的问道,这位沈医生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。
直到江晚说出他是傅公馆的医生,褚婴才放心上车。
明早才走,江晚让人给褚婴和大学生准备了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