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正在认亲的工夫,张薇薇和王文已经开始夹菜了。
张薇薇吃过孙彧家乡的香芋扣肉,知道一筷子应该把一块肉和一片芋头一起夹起来,不过以前她都是自己吃芋头,肉咬上一口就放孙彧碗里的。
今天她决定正经的吃一次扣肉,也就是夹着肉和芋头一块吃,毕竟她现在不用担心减肥的事。
孙彧本来已经做好了张薇薇吃芋头他吃肉的准备,看到张薇薇三口两口的就吃完了一筷子,便有些呆了。
“芋头比肉好吃,不过薇薇这种吃法才是正常的吃法。”杨凌笑着向王文介绍道。
这种吃法本来是为了解腻,不过很多人就不吃肉光吃芋头了,那肯定不会腻。
王文正塞了一个豆腐酿进嘴里,不方便说话,只好先嗯嗯两声表示了解。
对于骨头断面还是红红的白斩鸡和以及酸酸甜甜的五柳鱼,王文并不陌生,宽在10分往上的香芋扣肉和3分见方的豆腐酿却属实地方特色。
吃到最后,旁边一个一直没打开的方块飘到桌面上方。展开之后,张薇薇大喜,按孙彧家乡的说法各种酸:萝卜酸、白菜酸、黄瓜酸、辣椒酸、仔姜酸,等等,摆在了桌面上。
当然张薇薇老家各种泡菜也是有的,吃完大餐吃些酸解腻,这种习惯大家都有。
消耗这些小食的主力自然是两位女士,量本来也不大,根据这么些天众人食物的消耗量优化出来的份量总是大体合适的。
吃完饭洗完澡换身衣服,4人便坐在葡萄架子下喝茶聊天消食,等待接送的穿梭车过来。
穿梭车准时赶到,然后把4个人送到了一个登台点,显然这个登台点是个传送台。
从车上下来,正好看到有人走进台子,而他们后面也正有车排着队。
在远处有同样的队列,但是离得挺远,10人观众席不大可能有那么大,那就可能是多个观众席共用一个传送台。
不过这个不是什么大问题,问题是看完表演离场下来的时候,是仍然这么顺序的下来一个走一个呢,还是一窝蜂都下来再各自去找车或者车找人?
带着些许奇怪的念头,一起走进传送台,然后恍惚间便到了观众席上。
观众席上的传送点在观众席后部一个高出地面的台阶上,传送点在这个台阶的一头,台阶的另外一头是两个卫生间。
观众席并排摆着三张桌子,两个三人桌在两边,有一张已经坐了人,另一张还是空的。一个四人桌摆在中间,明显这就是孙彧他们的位置了。
观众席前部和左右都看不到遮挡,脚底下是正常的地板,微微泛着白光,能看清地面,却又不会影响观赏效果。
往前看,夜间的人民广场上,道路以及各式建筑都不停地变幻着色彩,但这些光线都很柔和,只限于照亮自己,而不会刺人眼眸。
往左右和上方看了看,黑黝黝的看不到任何别的东西,包括别的观众席。
“不会又是幻像吧?”孙彧嘀咕着。
“你到前面往下跳试试看。”张薇薇也有些怀疑。
孙彧真的就三步两步跑前面去了,王文和杨凌莫名地望着他俩。张薇薇看到他俩的表情,便笑嘻嘻地解释了一下当初周末出游碰到的事情。
孙彧当然不会跳出去,其实也跳不出去,他伸手往外戳了戳,发现前面有层防护罩。
“不知道是不是。”孙彧回到座位,摇摇头说道。
话说回来,他也并非真要搞清楚是不是全息投影,只不过是找点事做打发时间而已。再说反正来都来了,就算是投影,也不能立马走人不是。
这时候,王文已经和邻座打起了招呼,于是各自纷纷点头示意。
邻座是一家三口,其中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,在孙彧从前面往回走的时候,也跑到前面去,学着孙彧的样子手戳脚踹的,一时引来众人大笑不已。
这么一闹,气氛也就活跃了起来。
说笑间,传送台又上来了三个人。三人着装古雅,身形各有胖瘦,面颌几络长须,头发却只是寻常的短发。
三人手里各自提着一个壶,在台阶上张望了一下,便直接走到空桌坐下。坐下后发现另外两桌上一众人等正看了过来,于是含笑拱手示意。
见到别人主动招呼,孙彧等人便也笑着挥挥手,除了那个小男孩学着拱手之外,这不免又引来一片笑声。
桌面上摆着些瓜子花生水果和茶水饮料,没有酒,他们之前订位的时候就没选。
看到三位新客已经放在桌面上的壶子,孙彧很怀疑那里面装的是酒,不免担心万一这三位酒品不好便是麻烦。
就在这时候,半空传来啪的一声,循声望去,只见前方广场上空,黝黑的夜幕之下,亮起一串“ 10:00”样式的图案,瞬间又变成了“ 9:59”,然后依着 9:58、 9:57倒数了下去。
“倒计时呢还。”孙彧嘀咕着看了看周围。
众人都坐在位子上安静地看着半空中悬浮着的倒计时,连那个小男孩也回到爸爸妈妈身边坐好了。
“难道大家就这么静静地看足10分钟?”孙彧又寻思着。
当然,孙彧多虑了,只过了一两分钟,台上便又热闹起来。
小男孩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,绕着三张桌子转过来转过去,时不时问一些奇怪的问题,或者跟另外两桌人交换一些食物。
那水壶里装的确实是酒,不过那三位也没有分享的意思,只是看到小孩子好奇,便让他闻了一下,然后赶紧盖了起来,连道小朋友不能喝酒。
小男孩父母对此自然也没有什么说法,不过小男孩好奇心仍然不减:“爷爷你们为什么只留着胡子,不留长头发戴个帽子呢?我在书上看到留这么长胡子的都是长头发戴帽子的。”
孙彧对此也是有些疑问,便也扭头看向三位老同志。他不好称人为老大爷,因为在共和国,年龄辈分是件挺让人头疼的事情,干脆不论了。
“胡子是我们一开始留习惯了,后来又舍不得剃掉的缘故,至于头发,新社会新风尚嘛,短一点也清爽方便,我这么说,你能理解不?”其中一位面相清清癯的老同志捻着胡子微笑着答道,顺带着看了孙彧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