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觉得这茶怎么样。”杨凌指了指桌子中间的茶具。
“能喝,平日里自己喝的话,这个挺合适的。我们通常叫口粮茶。”
“我们也是这么叫的。在我们那,这样的地方能上口粮茶已经很有良心了。”王文说道。
“一样的。杨凌你们不怎么喝茶的吗?”孙彧问道。
“也不是不喝,应该是我们这个年龄的不喜欢这么麻烦吧。”杨凌想了一下。
“我们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。”张薇薇说道。
张薇薇这老气横秋的语气,引起一阵笑声。
说起现在各自的专业,王文学的是空间气象学,他自称原先学的就是大气科学,选学校的时候糊里糊涂的就选了这个专业,到了学校才知道根本不是一回事。
杨凌的专业是宇宙文化,不过是以世界为尺度研究建立文化模型的。
“你们是一个学校的?”张薇薇有点奇怪。
“是啊,我们学校是旅游学院。”
看到孙彧和张薇薇大吃一惊的表情,王文忍不住又笑了:“我们还有个专业是空间地质学。”
这么一说,大概就理解了,孙彧于是问道:“是不是还有宇宙生物学?”
“是的啊,你怎么不问有没有历史政治什么的?”王文说道。
“我想历史政治这些都可以归到文化去的。”
“是的呢。”杨凌微微笑着。
“不过我觉得你们学校应该不是出于开发旅游资源的目的吧?”
“我们面向的是新发现的宇宙,所以可以说是,也可以说不是。”
“这差不多就像我们叫飞行学院,但实际上是去寻找宇宙穿越点差不多同样的意思?”
“啊?刚想问你们什么学校来着。看来咱们真是有缘。”
“要是再碰上土木建筑的,我们就算是一条龙了。”
“土建课程我们也要学,毕竟穿越过去之后首先就是要建个信标,等人过来接手也有个基础。”
“那里建好一个稳定落脚点之后,就该我们过去勘测资源调查人文,等数据搜集得差不多就是要农垦出动了。”
“扶贫或者抢险也是有可能的。”
这样的话题有越扯越远的趋势,不过也给几个人提供了当前专业完成之后,再去学什么的思路。
说起选学校,不免会提起孙彧当初选学校的事,两年过渡期就这么被漂没了。
“我觉得你们的终端挺活泼的,不像我那个,死气沉沉的。”杨凌看了旁边飘在半空的几个终端一眼。
“你们一起几年了?”张薇薇问。
“一生下来就给配了一个,差不多二十年了。”
“哇哦,一定记录了许多你的黑历史吧。”张薇薇的关注点继续跑偏。
“是啊,还都上传了。”
终端会记录并上传这点一开始就知道,倒也没有引起什么异样反应。
“有时候觉得这俩终端太笨了。”
“不要对它们有太高的要求,它们自主能做的差不多就是正常人的下限水平。”
“共和国对机器智能有限制?”
“其实从人的角度来说是没有的,限制它们的只是计算能力和能源。终端隔上一段时间也要去升级的,换换芯片啊电池啊。”
孙彧点点头,以前他上大学那会儿看过一本叫《集异壁》的书,里面作者就有差不多的看法,孙彧也很认同。
而机器智能体现的是正常人的下限这一点,应该说这是一个事实陈述。
“智能机器会不会造反?”张薇薇话一出口,旁边的终端除了杨凌的之外,都显露出一些紧张来。
“你的终端是不是被我们这俩带坏了?”孙彧问王文。
“我怀疑是。”
“我觉得它俩这样挺好,我有时候就会想干脆把我那个重置算了。”
这时候杨凌的终端终于有了反应,似乎翻了个白眼,然后继续保持缄默。
杨凌喝了口茶继续说道:“不但机器造过反,人也会造反的。”
“哦?”这回三个新生公司民都诧异起来:“为什么造反?共和国怎么处理的?”
“少数有野心的人,鼓动更多对现状不满的人,机器造反的原因也差不多是这种。”
“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?”
“这种情况也有,不过这种情况的反抗行为共和国不认为是叛乱,反而是鼓励的。”
“嗯,这我们都能理解。共和国对造反行为是怎么处置的?”
“你不会是也想去造反吧?”王文插话。
“也说不准。”孙彧笑道。
“勾结外部势力的一律灭绝,轮回以后再分别处理,如果有逃窜的就多元宇宙通辑。如果没有外部势力,共和国一般不管,让它自生自灭,反正最后都会回来的。”
“你说的后面这情况,如果他们自己也弄了个泉台会怎样?”
“目前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,而且也很久很久没有人造过反了。”
“关键是造反自立图个什么?野心家且不提,跟随的人又能得到什么好处,跟在共和国相比?”
“是啊,久而久之,野心家就完全没有市场了。”
“你刚才说没有另外的泉台出现,是什么原因?技术封锁还是有优先级?”
“技术当然不会公开,但也不是什么建好了就要把资料销毁的事情,只不过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现泄露出去的记录。”
“确实看到过打算自己建泉台的记录,只不过你们想啊,不管怎样总得试验吧,一试人就先回共和国了。”
“说不定人运气好一次成功呢?”
“现在为止确实没有那么好运气的。将来有没有谁也说不准。”
“共和国没有什么预防措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