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呵呵笑着,然后迅速抓住了这丫头不安分的小手,看着她手上攥着的钱袋,笑道:“你这手艺,还有待长进啊。”
女孩撇撇嘴,立马换了一副面孔,也不哭了,捡起藤球,老气横秋道:“猪头,既然没死,怎么现在才下来。”
朱阁也不解释,不花上一年掌控力道,刚才那一抓,还真有可能把这小丫头的脑袋给转下来。
少年从钱袋里掏出两文钱,在女孩眼前晃了晃,笑道:“给,赏你的,买糖吃。”
名叫小草的女孩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,然后一把夺过少年手里的两文钱,临走还不忘骂上一句:小气鬼。
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,朱阁无奈摇了摇头,还真是民风淳朴啊。
走在街上,茶馆酒楼包子铺,认识的都一一打过招呼,脾气好的回应一下,脾气不好的最多瞧上两眼,便又继续低头干自己的事儿了,对于少年是生是死似乎并不在意。这里与其说是小镇,不如说是个贼窝。狠人,恶人,小人全都有,唯独缺好人,大概是因为在这里的人都知道,好人一般都不长命。
路过一家铁匠铺,看着荧光闪闪的刀剑,朱阁有些羡慕,摸了摸腰后别着的柴刀,想着什么时候也能鸟枪换炮,威风一把。
“呦!这不‘诸葛’先生嘛,怎么有空下山来了,不如到我这儿喝上一杯如何?”
一旁的茶铺内,传来男人阴阳怪气的声音,朱阁循声望去,只见一张桌上坐了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,说话的是个眉清目秀的书生,扎着头巾,手持白纸扇,腰间还配了一柄长剑,算是风流倜傥。
朱阁干笑了两声,对这书生并无多少好感,主要是他那双眼睛,狡黠如狐,稍微转转就能憋出一肚子坏水。
书生姓张名鹏,寓意鹏程万里。可惜他似乎天生不是走正道的料,读了几年圣贤书都没考上,心灰意冷之下,干脆白道转黑道,无缝衔接,当了马匪们的狗头军师。
一年前,这伙人手头紧,便听了张鹏的建议去城里绑了个富贵人家的少爷回来,本来已经谈好筹码,一手交钱一手交人,谁知中途出了岔子,遇上个云游四方的大和尚,非要趟这浑水。别看那和尚就孤身一人,却也是个练家子,一对罗汉拳耍得虎虎生威,没个三两下就把马匪给全揍趴下了。眼看煮熟的的鸭子要飞,张鹏急中生智,用了一手‘挟天子以令诸侯’,还是书里看来的,逼那和尚束手就擒,等人绑好后再一剑刺穿心窝,快准狠,一样不落,就此奠定了他马帮二当家的地位。
朱阁在这故事里其实并没什么作用,无非是那大和尚死了以后,他顺手翻了两个馍出来吃,后又觉得白吃人家的不好,便顺手将这和尚给埋了,也不知是不是这一举动让张鹏给记恨上了,隔三差五的要奚落一番。
朱阁本不想搭理他们,转身欲走,不想座位上的一个彪形大汉重重拍了一下桌子,冷哼道:“二当家的跟你说话呢,请你喝酒,就麻溜地滚过来,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。”
朱阁停下脚步,摸了摸脸,一脸无奈,转头又见那一桌好酒好菜,算算时辰,是该吃午饭了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