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家人就应该住在一起。”
“他是公子出身的,吃不了乡下的苦,不得一起住在县城里。”
白松从刚才陈大拿开口说要去县城住的时候脸色就很差。
如今,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只有满腹牢骚。
“妻主,桃桃枝枝还太小,在村里都呆惯了,一下子去县城,会不会不适应啊?”
“还小什么?都三岁了,”
“你若是不想去县城住,就留在这里。”
白松一听,这哪能了得。
县城的年轻男子太多,苏氏又是新进门的。他要是不跟着去,长此以往,不就和妻主的关系生分了吗?
白松笑着说:“我去,妻主。”
“大概是什么时候,我准备一下。”
陈大拿两只手撑着自己的大腿,拍了拍,思量一会:“这几天吧,到时候回来把老二的亲事办了。”
“至于老三的婚事,定在了明年夏天。”
“五月份。”
“成了亲,可就是大人了,三月,你可要好好管理这个家。”
陈大拿语重心长地嘱咐陈盼月。
“是,娘。”
陈盼月说不出拒绝的话。
她不满这种被父母强行定下的婚姻。
又不想一个青春年华的天真少年因为自己的举动名声扫地。
回到自己房间,陈盼月站在擦干净的桌面展开了一张买的宣纸,一边动手研墨。
她心里有事的时候就喜欢画画。
虽然在现代每天画画,画得想吐。
但现在在这里,这大概是她唯一解闷的方法。
当思绪沉浸在画一幅画里的时候,脑子就不再想别的事了。
她在砚台里蘸了些许墨水,提毛笔到白纸上,思考要画什么。
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幅衣衫半解,洁白如雪的美背。
接着画面一闪,又是一位戴着面纱的红衣男子手握青玉长剑从面前走过。
男子美眸如月,冷冷看了她一眼,便转身消失了。
似是一滴水从身体中落下,在微微颤栗之后,被拨动了心弦。
陈盼月低下头,才发现一大滴墨水在宣纸上晕染了乌黑一团,像是章鱼吐出的墨汁。
她把毛笔横放在砚台上,伸手撕掉了被墨水污染的一角。看着被自己撕得参差不齐的纸张边缘,莫名烦躁。
陈盼月环视了一遍自己的房间道:“还缺少一个笔架。”
“这屋里太单调了,一盆花也没有。”
“有些花花草草,心情才会好。”
说完,在拿起旧纸的沙沙声中,又重新展了一张完好的宣纸。
“还得打造一个画板,这样弯腰伏案太累了,角度也不对。”
“妻主,喝点水吧。”
大乔端着一碗水进来,看见陈盼月站在桌前提笔作画,微笑着走了过去。
听说陈盼月买了宣纸,还有笔墨等工具,他很高兴,以为妻主是要练字,没想到是在屋里画画。
在他看来,画画可比写字难多了。
字是书上就有的,照着写就行了。
而画,却要多加想象,把事物具体化。
大乔双手端着水走过来,站在一尺外,偏过头向纸上看去。
瞧见画上一个男子衣衫半解,露出大片后背。
黑色的毛笔在轻轻勾勒出他俊美的侧脸后,又向下,描绘出堆放在肩头的青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