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,两点黑色的眼睛,尾巴,密集的腿,长长的钳子,在她笔下栩栩如生地展现出来。
第一只虾伸展着身体,两只钳子长长交叉着。
第二只蜷缩着身体,想要往前跳,接着是第三只,第四只。
每一只虾形态各异,这张白纸已经不是纸,而是透明的水一样,能观察到虾在里面自由自在地游动。
徐冬冬看向陈盼月,眼神再次变了。
没想到他未来的妻主这样有才华,竟然画得如此惟妙惟肖。
曲莲指着画问:“这是什么?”
“这是虾。”
虾?
徐冬冬咬唇看了一会曲莲,然后看向了旁边眯着眼睛斜躺的陈一月。
凑到陈盼月耳边小声问:“画虾什么意思?你是说……你姐瞎吗?”
“还是像虾一样在泥里钻来钻去?”
陈盼月忍不住笑起来,拍了下他的肩膀,耐心解释。
“在古人的寓意里,虾有吉祥平安、长久富贵的含义。”
“北方人把虾比喻为龙,南方人把虾比喻为银子。”
徐冬冬双脸爆红,不好意思地低头道歉。
“对不起,我不懂,乱说的。”
太丢脸了。
他没读过书,他娘也不让他认字读书,根本不知道虾还有这种意思。
这时,门从外面推开了,一个高瘦的蓝衣男子走了进来,后面跟着松烟。
蓝衣男子生得样貌俊俏,长发半束半披,别着一根木簪气质温雅。尤其是一双丹凤眼,生得及其有神。
孟烟雨走到桌前,看到陈盼月的画,盯着欣赏了好一会。
忽然道:“虾与龙一样,有鳞甲和长须。”
“有人说,龙在化作龙之前,在池中原是一只小小的虾。”
“这幅虾,画的真是神了。”
陈盼月看见孟烟雨,便问他:“这位是?”
孟烟雨对陈盼月微微一笑:“在下孟烟雨,是万花楼的账房。”
曲莲一看来人不是鸨公,而是账房孟烟雨,生气地把松烟拉过来,低声问:“怎么回事?”
“要你找的是鸨公啊。”
松烟看了一眼孟烟雨,硬着头皮悄声说:“鸨公正忙着,孟公子听到这边有事,就主动过来了。”
曲莲愠怒:“鸨公说了,孟公子身份特殊,与我们不同,让他参与到这种事上,岂不是要害他。”
松烟有些惊讶。
“陈三小姐又不是客人,只是来赎人的,这种麻烦找他也不可以吗?”
曲莲瞪了他一眼:“算了!”
陈盼月抬起自己的右手腕,亮出一枚悬挂的印章,然后问孟烟雨:“有印泥吗?”
孟烟雨看了松烟一眼,松烟立刻转身出去了。
曲莲不懂画,也不明白孟烟雨为何对陈盼月如此顺从,要什么给什么,他听了之前的事难道不生气吗?
这陈老三分明是戏耍他们。
曲莲有些着急地看着孟烟雨,他本是官家公子,处理这些事也是软绵绵的,还不如找鸨公,一起将他们赶走。
曲莲推开徐冬冬出去了,徐冬冬惊讶地看了他一眼,目光又放到了画上。
“画的真是太好看了。”
“我想要收藏,挂在自己房间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