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身红衣静静地站在那里,宛如一块无瑕美玉。
独特的高贵冷艳气质令人过目难忘,只教人感叹世间所有的美景不过如此。
而他旁边的这位却生了一双狐狸眼,眼尾高高上扬,显得妩媚,右眼睛上一颗泪痣勾魂夺魄,唇畔自始自终浮着一抹令人眩目的浅笑。
紫寒钰拿着一条细长的黑色皮鞭走过来,轻轻一甩,皮鞭便如灵活的蛇一样迅速缠绕上陈盼月的脖子。
他用力一扯,把她的脑袋拽了过来。
“你们这些女人果真是无耻之徒,尽做一些下三滥的勾当,真让人看不起。”
“每次我哥一出门,你们就像是一窝苍蝇一样围过来,恶不恶心?”
“这怎么能说是苍蝇呢?应该是蜜蜂。”
陈盼月的话,让紫寒钰愣了一下,只听她继续道,语气很是散漫。
“蜜蜂才会追着漂亮的花,苍蝇这种恶心的生物,只会在茅房附近环绕。”
“女人都是无耻之徒?”
“哦,我知道了。”
“你难不成说的是生你的娘?”
陈盼月笑着,伸手从自己脖子上解开紫寒钰的皮鞭。
“你……”
紫寒钰睁大眼睛说。
“你竟然能取下我的九尺缠绕鞭?”
“还敢骂我娘?”
紫寒钰气愤不已,立即抄起鞭子朝陈盼月脸上狠狠甩去。
“啪——”
凌厉长鞭带着怒不可遏的气势狠狠向她抽来。
陈盼月赶紧起身躲开,刚才坐过的桌椅立刻被劈成两半,“哗啦”一声碎裂在地。
“我不和男人打,”
陈盼月一边躲,一边快速地解释。
“误会啊,我其实是个画手……不对,是画师。”
“刚才在楼下见过你哥,听到人打起来,本以为是你哥被人欺负,结果出来上茅房又看到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,想要确认是否同一人,才会冒犯你哥,真对不起。”
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陈盼月不想在两个人眼里留下自己是猥琐之徒的印象,但似乎有点解释不清了。
“钰儿,”
“住手。”
一道冷清绵柔的声音突然响起,像是叮咚的泉水一般,潺潺淌过耳廓,瞬间耳清目明,陈盼月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从未听过的音色,似是夜莺一样美妙。
见到两人打了两个回合,紫寒钰没摸到陈盼月的衣角。
反而,她更像是逗弄嬉戏的一方,紫铩羽立刻开口制止。
紫寒钰收起鞭子,气鼓鼓地看了陈盼月一眼,站在了紫铩羽身侧。
“你说,你是画师,有什么可以证明?”
紫铩羽问。
刚才那动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来,令陈盼月心头一悦。
“拿笔来。”
流星和流光拿来了纸和笔,陈盼月拿起毛笔蘸了墨汁,便提笔开始在白纸上作画。
刚开始一笔看上去平平无奇,而接下来,每一笔竟然都落在实处。不一会,一幅简单的人物画像就出来了。
像是法术一样,只看到她的笔在动,却猜不出她下一笔要画什么。而这一笔完成之后,让人围观的感叹原来是这样,真是绝妙,真是好看。
陈盼月画的是紫铩羽,用了简单的线条,抓住了他站在窗边的神和形,但她还是觉得不够美,不够精致。
如果有现代的作画工具,恐怕,能完美复刻出他的眼睛和脸部,做到相片一样的效果。
“画的是不错,但是你又能怎么证明,你不是一个猥琐之徒?”
紫寒钰拿起画像问陈盼月。
他看了一会,越看越喜欢,对一旁的流星吩咐道:“把这幅画收起来。”
陈盼月听到紫寒钰的话微笑道。
“我的一个师傅是终南山梅花庵里的玉梅大师,玉梅大师教授过我一门素女心经。素女心经讲究的便是清心寡欲。”
“如果连这种无意之举都算猥琐的话,那世上岂不是连男女不小心相撞这种巧合也容不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