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蛊在她的伤口钻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。那伤口早已血肉模糊。她紧握的拳头也几乎失去知觉。在神蛊终于彻底钻进她的血肉之躯之后,她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在她体内翻滚。
她天生灵力极强,可是那股力量却与她的灵力不同,阴冷至极,与她的灵力难以相容,让她寒颤不止。很难想象一个九岁的女孩能承受得住这一切。就连二十岁的成年男子都怕是难经受得住这般痛苦。
在场的元老们和护印不由得暗自感慨,跪在地上齐声高喊:“恭迎月神降临。”
月谣的脑中空白一片,还没从刚刚的疼痛中反应过来。阿木此时不在密室里,他并不是月领主一系的人,甚至不是月氏,当然没有资格进入其中。
密室里安静地出奇,长老和护印跪在地上久久不起。她猛然发觉有一股不详之气。向四周张望。
“铃……”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银铃声。
“不错不错,真不愧是天选之人。”不知道从哪传来的声音。
月谣惊愕得站起身,她手上的血还未止住,仍在流。她一站起来,血就染在了她的白衣上。殷红刺眼。
“是谁!?”她喊道。跪在地上的人全部一动不动,仿佛石头一般。她内心开始颤抖,她从未感到过害怕,就连刚刚的神蛊都没有让她有半点畏惧。可是现在,这一个不知道在何处的人,却竟然能让她如心脏骤停般害怕。
“长老!护法!你们怎么了!”月谣跳下祭坛,跑到长老们和五大护法的身边。一个个去查看,发现他们都仍有脉搏心跳,但是却僵如死尸,眼中无神。
“哈哈哈哈哈,别慌,他们没死。我对无用之人可没什么兴趣。”那个声音再次响起,仍旧不知道在何处。
月谣的脊背嗖嗖地发凉。她转头,看看身后。她身后确实无人。当她再转过脸来之时,一个人却站在了她面前。一身黑斗篷,遮住了整个身子和大半张脸。
她愣了一秒,随之往后退去。月谣的直觉告诉她,这个人,她绝对赢不过。他身上看不出灵力,看不出邪气,一切都被隐藏了起来。只有比她身上灵力和邪气还强的人人,才能隐藏到她察觉不出的地步。
“你是谁?”月谣问。
“我?我是谁呢?哈哈哈哈哈。”他自问了一番,笑出声。像是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一样。
月谣退着退着,祭坛挡住了她,她靠着祭坛,继续发问。
“你是怎么进来的?”
“当然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了。”他把两手一摊,话里满是嘲讽。
月谣把左手放到身后,手指蘸血在祭坛壁上画阵。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。也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画错。
“真不愧是天选之人,连神蛊刚入体内都还有力气画符用阵。”他没有动,但是声音却从其他地方传来。
月谣画阵的手顿住了。脸上满是错愕。他是怎么发现她在画阵的?他明明站在她前面有好一段距离。
“可惜了,可惜了。”声音依然四处飘。
“什么可惜了!”月谣大喊一声。对眼前黑斗篷之人的一无所知让她产生了极大的恐惧和愤怒。
“可惜你这蛊,你用不了。”
“什……!”月谣话还没说完,那人从她眼前突然消失。一只手一把捏住她的双颊,侧过一边,他居然到了她身旁。可她并看不全他那被黑斗篷遮去大半的脸。
“用不了神蛊的月领主,哈哈哈哈哈哈。”那人手一松,又消失了。
“你说什么?!”月谣的心被名为恐惧的虫不停地啃噬着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又是一阵放肆无比的笑声。在密室里响彻,击起阵阵回音。
“告诉我,你们的月领主,叫什么名字?”他出现在了长老的身边,一只手放在耳旁,问长老。
月谣猛地明白了他的用意,正要准备对长老大喊不要。但已经来不及了。
“月,谣”长老双目无神,一字一句地回答。犹如被操控的傀儡一般,没有意识。
“嗯?月谣?原来如此。”他的声音依然是嘲讽之味。
月谣的心已经被恐惧啃食干净了,她站着无法动弹。她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如何知道她的真名的,仅仅凭着长老的话,就能断定她的的真名为何字。
她的名,就是源于月神之谣,她出生不凡,石生崖上五色堇开,族人便认定她为天神下界,替人渡劫。所以起名月谣,意指她就是月神之谣中的神。
“可惜你并不是神。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黑斗篷之人再次闪到月谣面前,食指抵着她的眉心,快到月谣都没有反应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