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下人,要么是被朱砚卿打发走的,要么是自己待不下去想走的。朱家本家没几个人。只有朱砚卿和朱槿,还有朱砚卿的弟弟,朱轩常。朱家直系就只剩下这三人了。朱轩常在扬州任职,少有来往。与朱砚卿关系并不是很好。朱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,凡是妾室所生,不予录入族谱,下任当家继承家主之位后,需要把上任当家所有的妾室和妾室所生的孩子都遣散。府上只许留直系的人及其正室。听上去残忍得没有半点人情。
朱家这个规矩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,但是一直延续到了现在。不过是为了避免家庭内斗,互相陷害,争财夺利罢了。朱槿不用想都猜猜得到,肯定是很久以前发生过家庭内斗的事情,导致整个朱家对此毫不留情,斩草除根。但是朱轩常就不一样了,朱轩常是自己走的,不是朱砚卿赶他。他本可以留在朱府,只是不知道为何二十年前便离开朱府了,如今定居扬州,忙于地方的公务,只有在皇帝点名召见的时候才会回江陵城。
所以朱槿从小就没见过她叔叔。她不知道她叔叔长什么样子,也不知道他叔叔什么性格为人,是和她父亲一样吗?朱槿偶尔会想起这些。如果不是阿嬷告诉她,她还有个叔叔,她甚至都不知道这回事。因为家父根本没跟她提起过。阿嬷说,他们两人关系不好,所以让朱槿别问朱砚卿这事。
朱槿边走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。
就在朱槿逛花苑的时候,夏云却是要烦死了。江若端一直在他房里不肯出去,明明他的房在对面。可他就是要死赖在这不肯走。
夏云想去找朱槿,但是又不想带着这个蠢太子。于是就这么拧上了两个人。
“你干嘛在我房里。”夏云不动声色的说。
“来看朋友还不行么。”江若端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。他才不是来看夏云的,他是为了拦着夏云去找朱槿而已。他知道夏云不想带着他见朱槿,怕他对朱槿干什么事情,所以就故意要这么做,赖着不走,想看看夏云会如何。顽劣的本性真是一点没变。
“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你这种朋友了。”夏云淡然道。
“你不记得没关系,我记得呀。”江若端继续说。嘴角还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。仿佛就是要看夏云看他不爽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。
夏云瞪了他一眼。江若端也不怕他,继续悠悠地说:“云公子不要怪我,我这也是为你好。”
“你还能为我好?”夏云一脸嘲讽地看着他。
“你现在去找朱槿肯定是要淋雨的。你看这天,多糟糕,没准路上就下雨了,把你淋成个落汤鸡,让你在朱槿面前丢人。那多不好。”江若端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,敢这么跟夏云开玩笑了。而他还不知死活地坐在椅子上,不紧不慢地喝茶。
“邪斌。”夏云面无表情地说。
“在。”邪斌闻声而应。
“你等会就去宫里,告诉南江皇上,江若端今晚喝多了不小心落水淹死了。”夏云一边说一边拔出雪华剑。像是觉得自己说的不够完美,又补了句:“夏某竭力相救,没能救上他来。作为赔罪,定参加若端太子的入葬之仪。”
“噗!咳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江若端口中的茶像雨一样吐了一地。吐完之后疯狂地咳个没完。
“是。属下这就去准备。”邪斌正声答道。夏云握紧手中的剑朝江若端走去。雪华剑的凛冽寒光晃人双眼,夏云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藏不住的杀气。
“等等!等等!”江若端吓得连连摆手,站起来一步步往后退,一脸委屈地说,“夏云,我真是为你好啊,你要相信我!我们相识十多年,没有亲情也有友情啊!”
夏云眼皮都不抬一下,一剑砍去,江若端闪身躲开,但是依然掉下来几缕发丝。江若端的清枭剑给他留在自己房里了,他没想到夏云还真的对他拔剑了。
“啊,是……是吗……”江若端瑟瑟发抖地说,“云太子真是好肚量。不若这次再放端某一马如何?”
“做梦。”夏云脸上的笑荡然无存。提剑又是一挥。眼看就要命中江若端了。
“天地瞬移!”江若端眼疾手快,抽出一张符,一把贴在自己脚下,念出符文。江若端转眼就出现在了门外。江若端连喘几口气。心叹还好自己反应够快。
“夏云,我先走啦,我们改天再聊。”说完就溜得没影了。
夏云看到江若端溜了,把剑收回鞘中。这江若端,这么点事情都要用瞬移符。夏云心想。瞬移符是灵力消耗很大的符,不管是远是近。在与鬼怪的争斗中,每一点灵力都很重要,一般道家术士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这么耗灵力的符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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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是南江百年一遇的符术天才么。夏云冷笑一声。拾起地上江若端留下的瞬移符。用火烧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