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欢眼里闪过一丝意外,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说有关家里的事,随后回应:“好,路上要小心。”
苏穆回应他:“我会早点回来的。”
苏穆和白欢走在街道上,向府里的方向前进着,今晚的月亮是弯的,却格外的明亮,月光的照射下,影子拉的很长,它们靠在一起,在初春的寒意中显得格外温暖。
……
次日天还没亮,苏穆就骑着马,迎着朝露向将军府策马奔驰。清晨的风微微有些凉,却也足够提神。
军中生活惯了的人,没那么多讲究,这要放在还是系统的时候,起这么早赶路,033怕是要疯,这样的变化就连自己也不得不感叹。
苏穆到家的时候,才到吃早饭的时间,苏穆吃了早饭,闲的无聊,便来到院子里,练了起来。
几斤重的长枪,在他手里起的很轻,击的很重,出枪收枪动作流畅,丝毫不拖泥带水,刺、挑、横劈、侧斩动作衔接起来强劲有力,气势如虹,没有上十年功夫是达不到这个程度的。
一套练完,身后传来一阵鼓掌声,大将军走近来:“不错,看来这段时间没有荒废。”
苏穆擦着脸上的汗,哈哈笑了两声:“孩儿谢父亲夸奖。”
大将军看他没个正形,连忙催促道:“别笑了,去洗把脸,等会看看你母亲。”
苏穆也没再打哈哈,进屋擦了一把脸,跟着父亲出了门。
父子二人驾着马,出了城,逆着河流大约一刻钟,来到一座山脚下。接下来是狭窄的山路,自然不好骑马,马被拴在了山脚。
父子二人步行来到山脊,这里视野开阔,好像一伸手就能触碰云端,从这里不仅能看到眼前一望平川的草地,远处延绵不断的山丘,还能看到城中的烟火。
听父亲说,当初母亲来到这,只一次就喜欢上了这里,还说以后要葬在这里,只是一语成谶,真就葬在这里了。
每次父亲来到这都要待一天,跟母亲说很多话,苏穆也没有打扰,只静静看着,默默陪在他们身边,无声守候。
待太阳快下山的时候,父亲才点上蜡烛,说是母亲怕黑,所以一定要晚上点。然后拿出纸钱就着蜡烛的火点燃,他就那么看着,看见火一点点吞噬纸钱,最后化为灰烬,直至最后一点火焰熄灭,好像这就是他们这次相聚要结束的标志。
父亲站起来,对着苏穆说:“穆儿,来,给你娘上香。”
苏穆应声上前,把拿在手中的三支香点燃,恭恭敬敬跪在坟前,认真的说:“母亲,放心吧,我会照顾好父亲的。”随后鞠了三个躬。
父亲看见这一幕,很惊讶,一时语塞:“你……”
苏穆还小的时候,父亲就告诉他,他们并非亲父子,因此第一次扫墓的时候就告诉他,不需要跪下磕头,因为这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。
今天苏穆会跪,理由也很简单,只是想做个承诺,作为儿子要照顾父亲的承诺。
父亲见苏穆亲身,走过去,手臂排在他的肩膀上,看着墓碑说:“你母亲生前也很喜欢孩子,只是很遗憾”,父亲又转过头看着苏穆,一向严肃的人笑了,“你母亲一定会喜欢你的。”
苏穆也没有说多余的话,只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夕阳的余晖下,飞驰的两道身影在暖色调里,都染上了暖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