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你又说玱玹很好吧,他从一开始就没信任过她,从他遇上她那一刻起,就持着质疑态度,她一直都是知道的。
无论她如何去靠近他,他总能把自己伪装的极好,仿佛真的卸下了面具,面与面相觑,可她深知,玱玹只是笑面虎而已。
她故意漏破绽,然后让玱玹信以为真落入网中,一步步的被她控制,可她能力太弱,还是不能和自己的祖先比脑子,她永远都转不过他。
“想什么,这么入神?”玱玹见她不接,而是将目光一直落在虾粥上,不由得说道。
温伊被他温柔的一句话拉回了现实中,她端过手中的粥,这条路走的不易,可她也感触玱玹步步为营的谨慎。
他不得不为自己的种种行为负责,而她更要同他一样,若错了一步,怕是回不去的。
“就是在想,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被束缚,什么时候才彻底自由。”
温伊搅拌着,她没什么胃口,但她又沉入了片刻不安。
玱玹一愣,随后笑道,“哥哥可能没有这个时候。”
他说的轻飘飘的,好似一句似有似无的局促。
他似然已经麻木,等候他的不过是无尽的折磨,而他,心甘情愿。
温伊刚抬手愈要吃一口,被他这么一句话又陷入了沉寂,她又将勺子放下,呆呆的看他。
原来他早就知道,三百年前来皓翎王当质子起,他就没退路,更没有所谓的自由。
“哥哥说笑的,怎么还当真了。”玱玹见她沉默,顷刻又是轻声一笑,他笔直的站在她身旁,低眸看她又补充了一句。
温伊深知玱玹的难处,可她也仅仅只能成过路人,他的路还是得自己走。
可当她作为旁观者,站在他的角度上去看,更在他的路上行个百里路,都会难过不已,更别说这是他的一生。
若是他日后没有神力,更没有小夭作伴,他是何等难受,这日子又如同嚼蜡,每一口都令他痛不欲生。
她痛恨自己的怜惜上无能为力的样子,又痛恨自己有一颗有血有肉的心却还是自私自利,永远不能为大义,所以这也是她不能有大志。
“玱玹……”
她轻声叫了他,可后续却隐隐的沉默不已,最后她一饮而尽,像是将一碗粥当做茶水,也不多咀嚼几下。
玱玹见她大口模样,不禁失笑,“还是这么冒失。”
他很自然的拿过空了的碗,淡淡的叮嘱了一句便出了去,将门乖乖的合上。
温伊静默的躺在床上,玱玹越是这样,她怀着愧疚越多,可她不能放弃自己的目的,她有多想回去,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她想了许久,也不知道何时默默地睡着了。
温伊一推开门,她找到了门外的涂山璟,趁着玱玹和小夭闲聊之际,她走到了涂山璟的背后,涂山璟可真会哄人,把小夭哄的这么愉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