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早。
酒窖被搬空了一半。
“玱玹,我来帮你。”温伊入到酒窖房内,见着玱玹自己搬着酒坛,一坛又一坛的搬运着,他果真是够大气,赔罪是一点也不手软。
玱玹连忙停了下来,叫了一些人来帮衬着,他轻轻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,这才走到少女身前来,他再伸手牵住少女的手往外走。
他轻声笑道,“哥哥又不累,女孩子就要好生休憩,这些我做就够了,快些回去睡觉。”
温伊见玱玹这般,她又心软了不少,“你都出汗了,而且我已经睡醒了,玱玹,我陪你一起去吧。”
“说着陪我一同去,又想着去见玟小六是吧。”玱玹一眼看穿,他总是心里不舒服,自从她来了清水镇,就变得愈发不乖,一点都不黏他了。
温伊赶紧否认,“哪有,我只是怕她为难你,你这一去,就是在别人的地盘上,你又不让阿念去道歉,我自然是担心你。”
玱玹一时有些失望,他的笑意有一丝苦涩,“你什么学会撒谎了?”
他突然觉得面前的皓翎思变得很陌生,以往她对他所说的甜言蜜语总是很真切,可来了清水镇仿佛一切都被击破,他一听,就发觉是谎言。
他也想沉浸在其中,可他做不到,她笑的太假,做的不好,让他的信任一点点的崩盘。
她一而再则三的逃走,玟小六的出现,他们的裂缝慢慢的愈大。
温伊被玱玹温柔的外表弄得不知所措,他问的太突然,让她一时间圆不了这个慌,她抿了抿唇角,开不了任何口。
玱玹揉了揉少女发丝,“哥哥不说你,但你日后真的少和玟小六接触,好好的保护自己。”
他太温柔了。
她已然陷入了温柔乡中无法自拔。
玱玹带着老桑走了,托着不少酒坛去赔礼道歉,留着她一个人。
她一溜烟跟在玱玹的身后,她尽量不去叨扰,但玱玹早已经知晓她跟在身后,也没再去阻止。
钧亦就快回来,那日她去救相柳,她虽戴着面具,但不知钧亦能否发现是她,当时她有蛇妖障眼法,钧亦应该不知晓的。
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,她不能被发现了,玱玹知晓她有神力,但只知能有闪身术,那日她逃了或许也应当认为她有闪身的能力罢了。
温伊一步一步的跟在玱玹身后,直至来到回春堂,她一溜烟就往后院跑。
玱玹余光落在少女身上,手指一紧,面色凝重,可当他一踏入老木房屋内却又喜笑颜开。
“你在这看好戏呢。”温伊用手肘轻轻的触碰小夭手臂一下,她微微的靠在小夭身旁,一同看着玱玹与老木。
小夭勾了勾唇瓣,她微微挑起下巴,“什么叫看好戏,既然他诚心要来道歉,那就拿出态度来,老木要是原谅他了我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。”
她已经许久没有喝过酒了,在现代也仅仅只是喝一些浓度较低的啤酒,很少喝白酒,还记得老爸当初在她十八岁的时候与她在家喝白酒,她喝了二两便醉的不省人事,后来爸爸又与她喝啤酒,她喝到了一件又醉了,老爸说日后与别人出去喝酒,就不要超过十二瓶。
她不禁想着想着拉远了思绪,老爸生了重病,现在还躺在病房奄奄一息,她为了挣钱四处奔波,不幸入剧中,她不仅是想回去,是放不下父亲。
她其实是孤儿,是福利院唯一的幸存者,当初一场大火火烧福利院,她太贪玩溜出去了,而后再回来家没了。
不幸中的万幸在垃圾桶旁遇上了环卫工人,正是多年未娶妻的老爸,他一生辛苦劳作,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,却出了车祸差点夺走了他的生命。
她长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