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贺闻言,忍不住的噗嗤一下笑出声来,摆着手指头道:“猪大人误会了,本王并不是让你送我回王府,而是打算送你一程。”
“送我?”褚康延闻言一栽歪,差点没一个头跌下车去,天啊!老夫都要烦死你了,你还要送我?看不看得出个眉眼高低啊?
褚康延急忙起身,冲着刘贺鞠躬哈腰道:“昌邑王您掌管一城,日理万机,忙的不得了,怎么还有空送老夫呢?况且昌邑王乃是皇胄国亲,藩王之尊!老夫不过是朝廷区区一介农丞,如何敢劳昌邑王相送....”
却见刘贺随意一摆手,笑道:“猪大人这话太谦虚了!我虽然是藩王,但您!可是朝廷命官啊,是百姓的公仆,是百姓的儿子!跟我区区一个藩王比起来,猪大人自然是高尚多了,送送是应该,大人不用觉得不好意思。“
听了刘贺的话,褚康延的脸气的如同雪一样的洁白!谁他娘的不好意思了,个不要脸的东西,现在的藩王一个个的怎么这么没水准?烦你看不出来啊!太差劲了,回京找机会必须跟陛下谏言扯藩!
对,撤藩!必须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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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昌邑城向南行进的路上,褚康延感慨良多,老人家觉得自己挺憋屈,本来和厉王合谋走私官盐,这事一天天就够让人提心吊胆的了,虽然厉王不薄待与他,但为了这事他每日吃不好,睡不香,日夜操心劳力的不算,如今还摊上了这位昌邑王刘贺,几天下来跟苍蝇似的在耳边嗡嗡,想跟他发火吧,偏偏人家还是个王爷,他一介农丞又能怎么办?
队伍缓缓的行至远离昌邑城的长亭之外,刘贺却还是没有下车的意思,天南海北的跟褚康延在那瞎掰扯,且说的东西山云雾绕,忽东忽西,大多是一些褚康延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,但却又不得不去反驳他的话题.........
“所以说,咱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,是圆的!圆的你懂什么意思吗?就是咱们活在一个球上!”
愣愣的听着刘贺把话说完,褚康延咳嗽了一声,不满的言道:“昌邑王,对于您的这番言论,老夫需得反驳,世间本混沌,初开万物清,正所谓:道可道,非常道;名可名,非常名。无,名天地之始;有,名万物之母.....此乃天地万物苍生之真谛,像大王这种所谓的什么,人是生活在球上的言路,实乃道听途说之缪语,切不可信也!”
说到这里,褚康延话头一塞,却是刘贺正在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光瞪视着他,那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眼光,其中有可怜,有同情,有惋惜.....
“昌邑王你为何用这种眼光看老夫?”
“没事,猪大人,我只是对你表示同情而已....”
褚康延的胡子气的一抖一抖的:“昌邑王,您这是什么意思?老夫需要同情了?”
“猪大人,你别误会,我不是在笑话你没文化,你千万别误会。”
褚康延:“.........”
不知不觉,车队已是行驶至了一处密林周围,褚康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压住心头的气恼烦躁,对刘贺道:“大王,此处以离昌邑城颇远,大王也不便在送了,老夫在此拜谢大王一片厚意,你我日后再行相会。”
刘贺起身看了看天色,接着跳下马车,笑着对褚康延道:“如此,本王就不在相送了,褚大人一路保重,告辞!”
眼看着瘟神终于要走了,褚康延心下一喜,露出了几天来少有的笑容,道:“大王保重,老夫告辞....”
话还没有说完,变故突然发生!
只听“嗖”的一声箭响,一支锋利的羽箭不偏不巧的正好射在了褚康延的车撵之上,深深的扎入木头之中,力道之大,足见端底!
“有刺客!保护大王,保护褚大人!”
随着利箭的射来,一众侍卫们急忙从左右包抄上来,将褚康延和刘贺紧紧的护持在当中,但见飞箭射来处,一阵响亮的马蹄声响,一众身穿黑衣,面带头遮,手中各式兵器的黑衣人呼呼啦啦的从密林中奔出,迅速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包围圈,将众人团团围在其中。
一时之间,还是幽静的密林之边,杀机顿现!
但见这一众不速之客的黑衣人首领当先出马,举起手中铁剑,对着车队高声叫道:“此树是我栽,此路是我开,要想从此过,留下买路财,若不听我言....那个...那个...啊!对,老娘管杀不管埋!”
“山....山贼?”事出突然,褚康延眼见黑衣人势众,一张老脸不由变的惨白,哆哆嗦嗦的抓住刘贺的肩膀,老头语音之颤:“昌邑王....你、你的地头,怎么还有山贼出没啊?”
刘贺的脸色有些抽搐,沉默了半晌,方见刘贺长长的叹了口气,指着那伙黑衣人道:“猪大人,你啥时见过跑到官道上劫钱,而且还穿的这么职业的山贼?很显然,他们是一伙刺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