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的,这是人住的王府么?都快赶上迷宫碉楼了。
憋着劲冲黎阳公主露出了一个委婉的笑容,但听刘贺喘息着言道:“王姐,你别怪她,是我自己要来的,你看你今日哪来这么的大气性,用这么多的刑,把人家姑娘折磨成这样了,这也太不应该了,咱们是皇亲国戚,对待百姓,要讲究仁慈,须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。”
黎阳公主闻言顿时一愣,这个小子?几时会说这样的话了?水能载舟亦能覆舟.....这话从弟弟嘴里说出来,怎么这么别扭啊?他跟当初昏迷前的那个他,简直就是两个人了,这话真是从他嘴里说的?
想到这里,黎阳公主轻轻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,嘿!还真疼!不是做梦。
眼看着黎阳公主呆愣愣的模样,刘贺憋着气道:“王姐,你倒是说句话啊?”
“啊?啊!对,对!”黎阳公主闻言,急忙点头,接着猛然回过味来,又改成摇头道:“可是,王弟,这贱人对你行凶施暴,险些取了你的性命,姐姐恐她是暗藏祸心之人派来的刺客,你乃千金之躯,不可不小心行事啊!”
刘贺闻言,顿时有些哭笑不得:“王姐,这姑娘是我在大街上随便抓来的,哪里会是什么刺客,你也太多心了....其实这事算起来,本来也是我对不起人家,合着应该是我给人家赔礼道歉。可现在咱不但没赔礼,还把人家一顿胖揍,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?”
赔礼?这话居然是刘贺说出来的?是自己那个只知道惹是生非的弟弟说出来的?
黎阳公主呆愣愣的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宝贝弟弟半晌,似是有些吃惊,又似是有些感慨,沉默了半晌,方听黎阳公主道:“那...王弟,依你之见,对这贱人该当如何处置?”
眼看着黎阳公主问到了正题儿上,刘贺的胸脯顿时挺了一挺,做正人君子状,言道:“找个医官,给他疗伤,然后多赔她些钱财,派人送其回乡!怎么样?”
黎阳公主闻言,细细的琢磨了一下,接着缓缓的吐出两个字:“不行!”
刘贺闻言一窒,不满道:“为什么啊?”
黎阳公主轻轻的摇了摇头,笑道:“就算这贱人有冤,但几番下来,她已和我昌邑王府结仇,若是放走,日后恐怕会惹出麻烦的事端。姐姐不放她走,也是为王府着想。”
刘贺闻言顿时蔫了,黎阳公主说的话还真有些道理!唉~,本以为自己踢出一个好球,结果却是个乌龙,丧气!
眼见刘贺有些沮丧,黎阳公主的面上却反而展现出了一个妖艳的笑容,道:“不过,难得弟弟你有这般善心,看来王弟你历经此事之后,真的是长大了不少......你话以至此,姐姐我也不好为难她,如此,就权且将她监禁在王府吧,只要不放她走,要杀了她,还是要给她治伤,就全权交给王弟你来处理,我都不再过问。”
说罢,又见黎阳公主漫步走到刘贺身边,低声言道:“王弟,姐姐不放她走,其实,主要还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....”
说罢,便见她笑着跟刘贺点了点头,姗姗的离开了后花园。
而刘贺闻言,却是在原地无奈的笑了,这公主姐姐还真是能自欺欺人,刘贺的名声已经如此之臭了,在维持还能维持到哪去?
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,自己还美个滋的呢。
不屑的耸了下肩膀,刘贺来到那女子身旁,接着蹲下身子,轻轻的拍了拍她,道:“喂,你怎么样?还活着吗?”
问了两声,方见那女子缓缓的抬起头来,蓬头垢面,一脸的污泽血迹,她咬牙切齿的目视着刘贺,身躯微微颤抖,嗓子里放出一种难以明了的“呜呜”之声,好似有什么冤屈与怨毒,不知想跟刘贺说些什么。
刘贺是个心地善良的人,至少他自认为是个心地善良的人,眼见这女子这般样式,他又于心何忍?
但见这位小王爷低下头去,做忏悔状道:“姑娘,对于将你强抢入府的这件事情,我感到十分的抱歉,总体来说,你落到这步田地是我的错,但深究起来,其实又不是我的错,可问题是,在外人看来,这就是我的错,但事实上,它又确实不是我的错.....”
那女子浑身是伤,此刻也没有什么力气了,她话说不出来,只是一个劲的颤抖,嘴里发出“呜呜——”的低鸣,似是有什么极其痛苦的事在折磨着她,两只腿在地上狠狠的瞎划拉,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刘贺的话。
“我知道你恨我,但其实这事你不应该恨我,可不恨我的话,又不切实际......要不然这样,咱就把这事当个误会,算我那天酒后失常,你原谅我成不?”
那女子没有答话,只是一边低声悲鸣,一边拼了命用划拉双腿,左手猛击地面,状态极其痛苦。
刘贺见状,心底感伤:“难道原谅我就真的这么让你为难,让你这么痛苦....总的说来,你虽然委屈,但我也没占到你便宜不是?要不我补偿你怎么样?我赔你钱、赔你地?你要是不介意,我把身子勉强赔你也是无所谓的....”
那女子闻言不答,只是在地上苦苦挣扎越烈,浑浊的双目中,泪花朵朵流满面颊。
天啊,这女子怎么这么固执,话都说的这么委婉了,她怎么还是得理不让人,至于么?你看你哭的那样,我又没怎么着你!
刘贺无奈:“姑娘,我都这么说了,你还是这个样子,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啊?难道非得让我当着你的面自杀,你才能咽下这口气,那你这心眼也太小了点吧?”
一旁的小丫鬟莺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,但见这丫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,小心的走到刘贺身边,指着他的身下道:“那个.....大王,其实,是你踩着人家的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