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我知道了。”妇人皱起眉头。
“我说好话你不听,要是被你爹知道了,有你好受的!”她小声说完,推开门走了出去。
苏清禾一心委屈在妇人走后爆发出来,趴在床上,抱住被子泣不成声。
妇人叫孔慈,丈夫叫苏启文,原本苏家境不错,可现在社会动荡不安,不断被压迫,还得到处花钱打点,已是陷于断港绝潢,如今更是穷途末路,再无其他办法。
好在胡家看上苏清禾,想让苏清禾嫁入胡家,这等好事,苏启文心里当然一百个愿意。
但刚开始,他也是心存芥蒂的,他深知胡家背景深厚, 富埒陶白,同时他也心知胡家财路来源并不干净,这倒是无关紧要,只要不被发现,苏家不受牵连就行。
他在意的是,这金门绣户,怎么会看上只剩下一座空壳的商贾之户。
胡一海当然能看出他的顾虑,他并未明说,只是稍微暗示苏启文,他的儿子,胡珉身子不行,患有隐疾,所以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姑娘愿意嫁。
这就是看之前,胡珉跟苏家小女有过一面之缘,见苏清禾风姿绰约,对她一见钟情,胡珉念念不忘,才恳求胡一海,求娶苏清禾。
听了这番话,苏启文哪里还迟疑,立刻拍着胸脯答应下来。
他当然没有想到,胡一海彻彻底底将他给骗了,他儿子胡珉哪里是有疾这么简单。
“夫人。”苏启文忧心忡忡,拉着孔慈的手就往前院走。
“老爷,你来的正好,快管管清禾,她又说她不嫁,我可是不想在劝了。”孔慈碎碎叨碎碎叨,丝毫没有注意到苏启文脸色不对。
“还有几天婚期就到了,胡家这么着急做什么,而且到现在我们连胡珉的影子都没见到过,不说来见长辈吧,他们二人也得培养培养感情啊。”
“虽说清禾嫁出去是好事,可到底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,我也不愿她受太多委屈。”
“好了!”苏启文每回刚张嘴就被打断,不由觉得烦闷,心底压的事也愈发沉重,他此时看着妇人,更不知如何开口。
“孔慈,我们上了那个老狐狸的当了!”
孔慈何时见过自家老爷这副样子,面露忧愁,脸颊通红,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冻的,他咬着牙,脸上肌肉颤动。
“老爷,你快说呀!”任凭孔慈心大,也发觉到事态的严重性,她轻抚苏启文的背部,给他顺气。
“他奶奶的,作孽!作孽!!!胡一海哪里是正经找亲家!他是要给胡珉陪冥婚啊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