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羽落没有说话，侧头看着一旁沉思的张宇亮。

片刻，张宇亮眼睛一亮，又穿门出去，关羽落觉得他肯定有了头绪，便拉着许言追了出去。

果然，就看见张宇亮，正摸着爬满青苔的围墙，嘴里念叨着“这是真的，这是真的。”

“什么是真的？”关羽落跑过去，手轻轻拂过墙面，腻滑的触感让她瞬间收回手。

“我知道这是什么了！”张宇亮不负众望，看着二人清澈且愚蠢的眼神，不慌不忙的开始解释。

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，这些，是「念」”

“念是什么？”关羽落第一次听说，她一开始跟许言想的一样，以为梅菲斯特让他们陷入了幻境。

“我也不太清楚，云衡带我出去办事的时候，曾经遇到过一次，只不过那次的规模，没有这么大。”

“…所以，念是什么。”许言接着问道。

“给你举个最简单的例子，你听说过现在的故宫里，或者皇宫里，晚上的时候总会传出说话的声音吗？甚至还有人在大白天的时候，看见有宫女打扮的人四处走动。但没一会就消失在眼前。”

羽落思索着，她确实有看到过这方面的新闻，有很多博主还专门研究了这件事，不过专家说是因为因为故宫墙面上有一种矿物质——磷。

这种物质接触了闪电后，会将当年宫女行走的画面保存于墙壁之中。

最后，在光和影的结合下，墙面会呈现播放录影的效果，也就是所谓的“宫女的影子”。

“那其实就是“念”，她们真正的灵魂早就转世投胎了，是这个地方留下了它的记忆。“念”不是形容人或者鬼，而是这个地方保存下来的记忆。”张宇亮揉搓着手上沾染到的青苔。

“如果是环境，那所有物体的反馈都该是一样的，但这面墙我们都能触碰到，所以不可能是环境。”

“你是怎么注意到的？”

“气味。”张宇亮进来时，就察觉到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，但进入院子后，却没有了任何味道，所以他才会出来查证。

关羽落点点头，对张宇亮的佩服又上升了几分。

“梅菲斯特既然给了子辰选择，就说明他不会下死手，要不然那份赌约就多此一举了。”张宇亮看着光鲜亮丽，但处处皆显阴森的大院“这里不会平白无故的多一座院子，也许生路就在里面。”

关羽落点头表示认可，这座大院确实很突兀，周围一圈雾气，但雾气没有一丝一毫越过院墙，天空阴沉沉的，没有一丝阳光，更没有一丝微风。

而不停摇曳的灯笼就像是恶鬼在对着他们招手，呼唤着他们进入无法爬出的深渊巨坑。

许言发现张宇亮平时虽然嘻嘻哈哈，但真出事了的时候，竟然这么冷静，并且分析巨细无比，不由得也多了些羡慕。

要是他也能这么靠谱，也许会成为关羽落更有用的助力。

“那，事已至此，我们进去吧。”关羽落压住心中的慌乱，子辰看样子是不会帮忙了，也不知他是如何考虑的，难不成是被吓的一点都不敢做声了么？

梅菲斯特对他来说，是如此恐怖的存在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