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宴正准备回屋,一眼瞄到白芷头上的珊瑚簪子:“对了,长风昨日来信,说你在大街上与首饰摊子老板砍价砍了小半个时辰,颇为不雅。我给你一百两银子做这个月的花销,下个月初一,大房会来送例银。你放心,每个月的账目老夫人都会亲自过目,大夫人不敢克扣。”
一提到钱,白芷眼睛都亮了:“一百两银子!那我的例银有多少?”
顾宴:“你应与二夫人同样是八十两。”
这可真是意外之喜,白芷万万没想到重生了还能领工资。
原主在白家的时候,只有养她的姨娘偶尔会赏她几钱银子,多少年才攒了这么二十两。
没想到在侯府一个月就是八十两!
钟鸣鼎食之家啊!
白芷伸出双手:“多谢老板!”
顾宴实在忍俊不禁,往她手里放了一张银票,学着她的样子道:“不谢,小厮。”
自此白芷便开始了逍遥快活的养病日子。
日日三顿饭两顿药,闲来无事就在院子里晒太阳,躺累了就起来抻腰抻腿。
顾宴这阵子不知道怎么的,全不外出,每天在白芷眼前晃来晃去,白芷正好就抓着他问外面的世界:米价几何?菜价几何?赋税几何?
但是这位大爷一问三不知。
白芷嘲讽他纨绔,顾宴不光没觉得惭愧,还煞有介事地点评了自己一番,最终得出结论——确实是个纨绔。
问也问不出个一二三来,白芷看顾宴实在闲着没事做,竟然也搬了把躺椅跟她一起晒太阳,干脆拽着顾宴下棋解闷。
白芷其实对棋一窍不通,要选的话更想玩玩投壶之类的,可惜身体虚弱,扔投壶估计扔三根就要大喘气,只能下下棋了。
幸好原主精于棋艺,脑子里全是棋谱,让白芷跟顾宴能下得有来有回。
“顾宴,你躲什么?”白芷落下一白子,“再躲就没退路了。”
只见棋盘之上,白子对黑子已成围困之势。
“你倒是来势汹汹,全不管后院失火。”黑子一落,吃掉了几枚白子。
白芷不以为意:“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,这也想要,那也想要,最后只能是两手空空。”
白子攻势诡辣,终以微弱的优势赢得棋局。
顾宴把玩着手中的棋子:“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吗……”
白芷一颗一颗地捡棋子,忍不住嘲笑顾宴:“你每一局都是求稳,比三岁小孩都好猜。”
“白芷,若你执黑子,当如何落子?”
“就这么大点棋盘,跑不到天边去。”白芷一手撑头,好整以暇地看着顾宴,“白子揍我,我揍白子,黑子拖累我,我就断腕。”
顾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。
“我说的是下棋,可不关你这几天在想的事,到时候你自己玩脱了可别赖到我身上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