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实不记得了。
白芷在记忆里搜索了一圈,完全找不到这个人的影子。
公子看白芷表情为难,善解人意道:“我是陆季良啊。”
啊,是原主的儿时玩伴。
这人的爹和白老爷是旧相识,总是带着自己最溺爱的这个幼子来串门。陆季良不喜欢跟嫡子女玩,偏偏盯上角落里看书的原主,拉着原主一起上树下沟。
后来陆家搬离了京城,原主就再也没见过陆季良了。
“真是许久不见。”白芷拿出前世对待客户的态度来,挂上一脸笑容,“你近来可好,怎么有空回京城。”
说到这,陆季良脸拉得老长:“我娘非要我进京读书,入仕做官。我自小就坐不住,根本不是块读书的料子,一看书就困,这不,来买点提神的药茶。”
白芷噗地笑出声。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起儿时,好似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候。
陆季良斟酌问道:“我听说你嫁了宣平侯府,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。”
白芷微敛笑容,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陆季良最熟悉的那个白芷已经死在了宣平侯府。
陆季良看白芷脸色微变,急忙转移话题道:“那……那我得空的时候就去拜访府上,陪你聊天解闷,我就住城东,你闷了也可以来找我玩!”
白芷点点头,笑道:“你可要好好读书啊,别贪玩。”
陆季良又拉长了脸。
折腾一圈后,白芷终于带着巧巧回了侯府。
今天过得简直是身心俱疲,白芷现在只想一头蒙在被子里睡到大天亮,连带着这糟烂侯府看着都顺眼了一点。
“三夫人!三夫人!你可算回来了,老夫人吩咐,叫三夫人回来后立刻去见老夫人!”
……更正前言,这糟烂侯府看着实在一点都不顺眼。
白芷强提起精神,拖着疲惫又挨了揍的身躯往顾老夫人的房间走去,心里把这个遭瘟的老太婆骂了十万八千遍。
进了屋子,白芷照例上前行万福:“母亲,儿媳给您请安。”
顾老夫人眼眸微眯,愠怒道:“三房的,你可知错!”
白芷被问得一懵:“儿媳不知犯了什么错。”
“母亲息怒,三弟妹刚进侯府不懂规矩,是祯儿教导无方了。”葛祯摇着步子走进来,“三弟妹,喜欢簪子,只管开口,我送你一支就是了,何必偷拿母亲的呢?”
偷拿簪子?
顾老夫人拿起茶桌上的金簪,面色阴沉:“三房的,我今早发现这簪子不见了,而后从你的妆奁中搜出来,证据确凿,你还狡辩?”
白芷垂首在旁一言不发。
葛祯,你当我好欺负是吧?
顾老夫人见白芷不说话,冷哼道:“怎么?想起来了?”
白芷突然身子一软跪在地上,嚎哭道:“求母亲饶恕,这簪子确是儿媳拿的,儿媳昨天偷潜入母亲房中,偷了簪子,放在自己枕头底下……不是,妆奁,妆奁中。”